“老朽无才,因而读书;老朽无智,所以念佛。大体不过就这样,所谓的什么念佛有成,不过是别人抬举我唐某人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唐老眼神悠远,若有所思。
“唐老过谦了,依……”
“我说你烦不烦!有东西就赶快拿过来,别在那磨磨唧唧,唧唧歪歪,歪歪扭扭,扭扭捏捏的。你不烦我还嫌烦呢!”
许无言再次无语——真小子真的是哪家大家族的公子吗?怎么他妈的如此没有家教?他爹娘吃屎了吗,基本的礼貌都不教?
“铛!”
听着声音,王进估计地上的瓷砖这次真的就要碎成渣渣了。
“阿弥陀佛,贫僧智源前来讨教。”
循声望去,空场中站出来一个穿着大红袈裟,手拿禅杖的和尚。
我靠!这造型!牛逼啊!
“你谁啊?有佛学证吗?有国家承认的本科学历吗?有城市户口吗?什么年代了,剃个光头跟我玩儿coseplay啊?”
“这位小施主好生狂妄!真以为懂些点穴之术就可以横行于天下了吗?”
这秃头和尚倒是真有几分眼力,竟然看出了我的点穴。
“早就听闻智源大师佛法无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不知大师为何不在降龙寺苦修,却到我这蛮荒之地?”唐瑾虽然没有多么高深的功夫,但是那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刚才王进悄悄抹去嘴角的鲜血,别人可能没看见,但他可看得清清楚楚,眼下如果还要打,怕是不能再让王进上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唐老爷,事出有因,有因就有果,如今这果已经在这里了,又何必纠结于那因呢?”智源单手掌前,低头答道。
“许公子,送给唐老的第二件礼物究竟是什么?我倒十分想看看这第二件礼物我们到底是受不受得起?”福伯站了出来。
福伯虽然没有看见王进的嘴角的血,但是身为五行八卦拳的嫡系传人,他又如何不知那巨鼎的威力?虽然王进以一指之力将大胡子打到,但是只怕王进也受到不小的反噬啊。另一方面,身为唐家的大管家,外人来挑衅,自己决不能当缩头乌龟,而且,说到底,王进到底是一个外人,靠一个外人替自己解决麻烦,福伯可丢不起这人。
“哦,家父送给唐老的第二件礼物就智源神僧手中的九龙紫金禅杖。家父念着唐老的佛法喜好,所以特地从降龙寺请来这柄禅杖。但是,智源禅师要亲手将这禅杖交由您,所以……”许无言眼睛里一丝流光闪过。
福伯暗暗心惊——想不到这许无言年纪轻轻,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唐老八旬老人怎么接那百十来斤的紫金禅杖!
“秃驴!欺人太甚!”一声怒吼,福伯身形一晃,外人还没看清楚之时,福伯已经来到了智源面前五步之处。
好功夫!王进心里暗暗叫好,别的不说,单单这一身的走位功夫就是寻常练武之人不可企及的。
这福伯刚才的一晃,正是家传的八极拳的走位,依照五行八卦的方位,身形游走,松肩气下,外方内圆,含胸拔顶,端的是杀意凛然。
一个为道家传人,一个号称佛家高僧。
佛道自古就势不两立,今天,佛道之争再次上演了。
“晃琅琅!”那智源和尚并不接招,反而退后一步,颌口怒目,凝气丹田,犹如那大力金刚,双手举起紫金禅杖,对着疾驰而来的福伯大喝一声,“呔!”
电光火石之间,千钧一发之际,福伯在那禅杖落到自己身体上之前,一个单脚退步跺瞬间发力,侧身躲开了智源的这一击。
“咚!”本就已经碎裂的地板多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大坑。
趁那和尚还为收力,福伯见状心喜,气沉丹田,双腿盘桩,蓄力双拳,行步若淌泥,势大力沉的右拳瞬间化掌向那和尚打去。
那智源和尚本来及没有什么真本事,只是一个野路子出家的野和尚,因为会一点少林功夫所以自称得道高僧,后来因缘巧合在许无言手底下做事,心虚再加上实力不济,智源慌了,他哪里见过这阵势,本来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怎么瞬间就变成了一只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