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枯荣老和尚单手竖于胸前的慈悲模样,还真的是颇有一副仙风道格的风范,只可惜也就唬一唬在场不之情的众人,想刚才这和尚还在后院自称“老枯”呢。
“大师。”太师椅上的精瘦老头儿看到枯荣到此,起身相迎,面色恭敬之至,枯荣也不客气,微微颔首一笑,向场中的何老六走去。
看到对这老和尚相当忌惮,何老六向后退了一步,喝道,“老和尚,你想干什么?”
“阿弥陀佛。”枯荣念一声佛法,却转生朝着那在地上眼看就要奄奄一息的蚊子走过去了。
看到枯荣的到来,围在蚊子身边的人纷纷给他让开道路,其中还有和蚊子交好的人直接跪了下来,恳求枯荣一定要救救他,枯荣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那人就被别人给拉开了。
蚊子已经深度昏迷了,嘴角流出的血液将身上穿的汗衫染红了一大片。
拿起蚊子的手腕,似是在为其把脉,顿了片刻,枯荣轻叹一声,“万物皆生,何自搏杀?”话音刚落,枯荣两指做法诀状,快速地在蚊子的胸口点了几点,顿时,蚊子一大口乌血吐了出来,正当众人紧张之时,蚊子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虽然扔是一副虚弱的样子,但是比起刚才要好了不知多少。
看到蚊子这样,枯荣显然放心不少,从话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拔开塞子,倒在手心里一颗红色的药丸,然后塞到蚊子的嘴里。
“送医院吧。”给蚊子喂进了药丸,枯荣起身,对旁边的人说道。
“你你还有你,赶快送蚊子哥去医院,小武,开我的车,快点儿!”一个穿着无袖汗衫,右胳膊上闻着一条龙的壮汉指挥着。
处理完这些,枯荣才又缓缓地走到了场中,来到何老六跟前。
“何施主,不知今日来是所谓何事?”枯荣表现的相当客气,仿佛一个与世无争的高人。
看到枯荣这副模样,王进一如既往的哼了一声,不过却被一个小弟给瞪了一眼,想了想,王进退出了这里,转而到了越南帮那边的人群,这次王进对着枯荣老和尚哼了一声,再没有人瞪他了。
“枯荣大师,我本不想来,只是来找一件东西罢了。”何老六还是深深忌惮着眼前这和尚,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枯荣微微一笑,神色安详,“贫寒寺庙,佛法淼淼,本无他物,不知道何施主要找的东西要是什么呢?”
“何兄弟,不管你找什么,在这里闹事总是不对的,我想这其中必定有误会,或许有他人从中作梗也不是不可能。”精瘦老头儿从枯荣背后走过来说道。
“不会有误会的,鹰叔,如果那东西不在枯荣大师这里,那我就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了。”
看何老六那眼神里冒出来的凶狠,似是心中又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仇恨和怨念充满了心头,脸上的疤痕又充血似的红的发紫。
“当年,华越之争根本就是因为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想要侵吞我们越南帮的地盘才引起的,最后却要让我父亲被黑锅,这就是你们洪门讲的忠义吗?今天我就是要拿回属于我父亲的东西!”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你们所谓的规矩,统统见鬼去吧!”
“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当年死的人可是不少啊……”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何老六的这番话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各种议论随之而出,周围众人虽然没有异心,但是对于这样的话,本能的反应还是有的,出来混的人最信赖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哥,因为那是自己的靠山,那就是自己所有的仰仗,但是如果有背叛和出卖这类的字眼出现在江湖中人身上,那这个人注定要被所有人所鄙视和唾弃。
“胡说八道!”张虎站了出来,依然是整齐的中山装,在这个时候,需要一个有分量的人站出来稳住局势。
一声如炸雷般响亮的声音响彻所有人的耳边。
“小六子,当时的情况你又了解多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张虎怒目圆睁,横眉冷竖,头上理着一个大平头,国字脸上满是横肉,看那样子恨不得把何老六直接吃了。
“虎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据我所知,当年你还只是一个在街头混的小混子而已,有些事你就真的以为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吗?你觉得呢?鹰叔!”何老六看向精瘦老头儿,老头儿闭着眼睛没有说一句话。
“阿弥陀佛,何施主……”
“当年枯荣大师是双方签订协议的见证人,可如今却躲在这庙里闭门不出,我想,这其中应该也有您的事情吧?”
这人还真是天生搞政治的材料啊!到现在,王进对这个姓何的简直是爱到骨子里了,像这样玩儿心眼玩儿的这么好的人还上哪儿找去!
“何施主误会了,贫僧现在只是寺中一个普通僧人罢了,本寺的住持已经另有他人了。”枯荣微微低头,单手竖于胸前。
枯荣的话不亚于一颗炸弹丢在了人群中,周围的人纷纷低头交头接耳,精瘦老头儿一脸的震惊,凑到枯荣的耳边小声问道,“大师,您……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