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海轮的入口,张楚检票后没有进入船舱里面,只是在甲板上停留了一阵,看着茫茫的黑夜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二弟是一个极其冷静而善于思辨的人,就连老爹也经常说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商业天才,素以才放心地把海外的大部分产业全权交给他去打理,只是现在看来,似乎真的已经有人威胁到了二弟。
想要影响一个人,必先了解其心智,二弟对于自己的身世一直是讳莫如深,想来这个人应该是抓住了二弟心里最痛的地方,否则也不会影响他至此。
想到张扬捏鼻头眉头紧缩的神态,张楚就莫名地感到一阵危机感。
又想了一阵,张楚摇了摇头,似乎是心烦自己的脑袋不够用,想不出什么头绪,干脆不想了,转身回到了船舱里。
大海上的黑夜和陆地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海上的夜更深更沉,似是完完全全的一盆墨水朝你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直接糊住了了你的眼,你的耳朵,你的鼻子,你的心……
在摇摇晃晃的颠簸中,张楚睡了过去。
轮船明显比较慢,待张楚在洛杉矶下脚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在洛杉矶停顿片刻之后,游轮还会继续下面的航程,而张楚在踏上落砂机的第一感觉就是——洛杉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厉害人物!
……
如今,每一天都不再是王进赖床了,而是换成了王进叫别人起床了。
“老枯,醒醒!醒醒!你瞅瞅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谁懒觉啊!”凌晨三点,王进就开始在枯荣的茅屋门口嚷嚷,只叫唤的枯荣再也睡不着觉,只叫的枯荣把茶壶什么的都从窗户里扔出来表示抗议。
被王进从凌晨三点嚷嚷的起了床,枯荣对着池塘照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眼袋又加重了,心里对王进的怨念不禁又加重了。
“宗主,后天就是十月初八了,事情紧急,你要抓紧时间休息啊,千万不要耽误了大事啊!”
清晨的法门寺里万籁俱静,除了偶尔的几声鸟叫,当真如一个佛家清净之地,只可惜,让王进给破坏了。
自打枯荣决定磨练王进之日开始,这后院就成了王进同学一个人的修炼场所,每天天不亮就会被枯荣叫起来打坐,刚开始的时候,王进还会打坐时候睡觉,后来睡觉的人就变成了枯荣,眼看进步神速的王进,枯荣才明白自己这一辈子真是白活了!
“老枯,你说我的元神为什么总是不见长呢?虽然更加凝重了,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啊。”
看到一脸谦虚的王进,枯荣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宗主,我老头子可是连元神都没有的人,又怎么能教导的了你呢?”
“嘿嘿,瞧你说的。”听出了枯荣语气里的酸味,王进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怎么会呢,大师功德盖世,还是指教小子一二吧。”
“哼!”
枯荣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折下一段已经树叶凋零的枯枝说道,“你若能用这枯枝把这池塘里的水给搅动了,你的元神就可以成了。”
王进接过枯枝,仔细瞅了瞅,也没有瞧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什么意思?”
“阿弥陀佛,这枯枝本是已逝之物,若是用已逝之物触碰生吉之气,那宗主的修为自可提升,至于能够提升多少,就要看宗主的机缘了。”
“你是说,这树枝是死的,水是活的?”
“要不然你以为呢!”
枯荣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茅屋……补觉去了。
“用已逝之物去触碰生吉之气,以死易活?”王进一边嘴里不停地叨叨着刚才枯荣说的话,一边蹲在池塘边上不停地用枯枝搅动着面前的水。
看这那池塘底下的一条小鱼,王进只感觉一阵无聊,回头看了看那茅屋里的和尚,竟然打起了呼噜。
无心再练,何须强求。丢掉手里的树枝,王进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迎着初升的朝阳大步走出了寺庙。
说起来,王进的神经到底是比较大条一点,对于后天的洪门峰会一点儿不急,仿佛跟自己无关一样,实际上,好像也确实跟他没有关系。
清晨的华人街上没有太多的人,很多店铺的门都还是关着的,只有卖早点的摊位早早地出摊,等着人们前来买早餐,在国内鼎鼎大名的永和豆浆在这里依然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