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倒下的妇人,端坐在椅子上的人让王进感到一阵寒意,因为这人正是方才龙首峰会上的龙头大哥——丁山。
“丁帮主,枯荣大师已经被杀了,你怎么样?”
同在法门寺的情况一模一样,仍然是何老六一马当先,率领一波小弟进了后院,边走嘴里还直嚷嚷着。
“王进!你……你怎么在这里?”问话的是陈林,眼睛里满是惊异,又或是痛心。
窦杰率先冲到屋子里,却看到地上倒着的妇人和已经死去的丁老爷子。
“吼!”一声怒吼从屋子里传出来,是窦杰。
王进知道多说无益,看了一眼何老六,又看向陈林说道,“我会把凶手抓住,还洪门一个公道。”
“放屁!”何老六冲上前来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拿到枯荣大师的信物,就用卑劣的手段害死了他老人家,如今连唯一知道真相的丁老爷子都不放过,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真要是千刀万剐也轮不到你!”王进一声怒吼,众人只感到耳边一震,脑袋里顿时一阵轰鸣,像是失聪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看见王进鬼魅一般的身影翻过墙头消失在了视野中。
好一会儿功夫,周围的响动才渐渐传进耳朵里,窦杰已经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丁老爷子已经死了。”好久,窦杰才说出了这句话,嘴唇有些哆嗦,声音低沉。
“陈副帮主,难道这就是洪门的坐堂大爷吗?先是杀了枯荣大师,现在又杀害了自己的老掌门,而其他门人却只是站在这里不闻不问,你……”
“滚蛋!”谭虎脸色铁青地看着何老六,“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吆五喝六!走!”
那声“走”似乎是对着自己的手下说的,又像是对着陈林等人说。
天空的晴朗似乎挂上了一些阴郁的味道,眼光白的有些过分,像是在凭吊这世间的无辜。
十月初八这天下午,道上传出了消息:洪门落砂机分堂堂主丁山,因疾而逝,享年八十六岁,同时作为华人黑道的秩序维护者,枯荣大师圆寂。但是消息中对王进却只字未提,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但是,就像历史有正史跟野史之分,报道有官方和小道消息之别一样,洪门宣布的消息也有了多个版本。
一说,是新晋坐堂王进早就觊觎洪门坐堂和法门寺主持之位,遂先是故作可怜博取同情,潜伏一段时间之后,看到自己的计划完成之后就痛下杀手,若不是众人赶到及时,怕是会有更多的洪门长老要遭其毒手。
二说,这王进是从华夏国而来,而且跟多当势力有瓜葛,遂有人怀疑他是专门潜入洪门的卧底,但是不料却被人看破了身份,在紧急关头实施杀手,虽然暂时消失,但是还会再回来。当然,这看破身份的人自热就是已逝的枯荣和尚和那丁山丁老爷子。
时间一长,这两种说法已经盖过了洪门宣布的消息,世间就是这样,越是不可相信的消息就被越多的人相信。
洛杉矶洪门总部,老资格的洪门前辈都在此。
“陈副堂主,你说说这事情该怎么办吧?”说话这人是总堂的刑堂堂主谭虎,其他人已经回去料理自己帮中之事,所以此刻在这里就只有谭虎一个“外人”了。
陈林坐在上堂,底下是各位洪门长老,按照洪门条例,总堂主出了事,副堂主则可以任职代理堂主,在经过众人商议之后,陈林就坐在了那代表堂主的上堂位置上。
“依谭堂主的意见呢?”陈林手里一串菩提念珠快速地转着,头却偏向了谭虎。
“发布血帖,杀无赦!”说完话,谭虎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现在因为一个王进,把我洪门弄的蓬头垢面,现在道上都说我洪门是一群胆小怕事的鼠辈,帮助让人给杀了,却还在这里商量商量还是商量!耻辱啊!”
陈林环顾一周,看到众人点头的样子,大都是一副同意的样子,心里一阵犹豫,“我看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都不是外人,直说无妨。”谭虎放下茶盏说道。
“我始终觉得这件事实则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而且,这个人就在我们之间。”陈林话一说口,全场寂静,没有人回话。
“我不是怀疑各位,只是觉得事有蹊跷罢了。”说到这里,陈林站起身来,边走边说,“大家想一下,我们是怎么到法门寺的?又是怎么想到去丁老爷子家里的?在这之前,谁又能想到我们会去这些地方?”
关键时刻,陈林发挥了一个代理堂主应该具备的冷静的头脑,在极短的时间内虽然仓促但却正确分析了这件事情的全部,虽然有所缺失但是也给众人提供了一些新的方向。
果然,经陈林这么一说,其他人开始低头思考。
“你是说……何老六?”说话的人是窦杰。
窦杰虽然职位不是很高,但是因为其耿直的性格以及在处理事件之中的敢作敢当,是以陈林也将他请了进来,而刚才陈林的一番话,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就是窦杰。
“我早就看着小子不顺眼了,没想到他竟然敢在这里使绊子!老子要去宰了他!”说着话,窦杰就要起身出门。
“慢着!”陈林身后挡住了他,“窦兄弟稍安勿躁,这也只是我的初步分析,是真是假谁也说不准,而且万一是真的,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去找他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窦杰没有说话,愤愤地坐了下来。
“那你怎么解释王进也出现在这两个地方呢?而且每次都是先于我们到达。”谭虎想了一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