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处处水天相接的地方。光滑的水面和天空融为一体。
云是洁白的云,高耸巍峨的云峦细细的褶叠翻涌,却不存在任何的阴影。
是他潜意识认为梦的缘故。
雨过天晴,就是洗净纤尘的素净,不需要一丝一毫多余的点缀。
眼前是一排长的没有尽头的台阶,或者说是总务高操场的学校看台。
红的,黄色,蓝色。梦境中出现的顺序他记不清了,这在他眼里是没有意义的,不如说整个操场都是无意义的东西。
回荡在操场青春的呐喊,是与他无关的东西。所谓的青春,不就是一群对社会无知的学生,毫无意义的呐喊吗?
这是对理性的玷污。
然而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只记得自己正处于最后一节石阶上,试着把脚伸向镜子一边的水面。
水面上是被鞣的粹白的云和碧洗的天空,并不能看清水下的光景。
他很怕水。寒意与孤独,未知的深度下潜藏着可怕的东西,即使表上它古井无波。
于是他先入为主认为这是操场了。
因为远处是一位少女。
准确来说,是少女的身形。
那世间唯一存在的阴影显露出姣好的形状,驱使着他向前。
空荡荡的世界,总要发生些什么。
故事的使命感,又或许是在漫漫的长夜惊醒不知如何度过,他需要在存在中证明自己并非死亡。
最开始只是想问一句话。
他在哪?
这是在正常不过的接近的理由了。
人总需要一个去往的方向。
无害的意图,无害的话语。他已经事先排练好了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