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萧凌然。”
“是。”
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梨白心中忽然升起浓浓的不安。
“对了,”梨白突然看向月璃,“之前那六封信都安全送到了吗?”
“给邱大人的信肯定送到了,南宫楼主和我们的人也接应了,清源山庄顾氏的信自然由南宫楼主转交,没有问题,而小姐您给月影阁下达的命令已经层层传下去了。”
“现在,只有负责给问鼎山庄和余庆送信的人马还没有回来复命。”
梨白右拳轻轻敲击桌面,“问鼎山庄在大萧境内我倒是不担心,不知道月碎他们在余庆怎么样……”
月璃见梨白主动提起月碎,脸上浮起笑来,“月碎要是知道小姐关心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梨白很淡很淡地看了她一眼。
“阿璃,边大夫,你们随我去看看千昱。”
刚到小院门口。
“啊,啊!”
梨白一惊,疾步走进院子里。
一把拦住叶千昱的陪嫁丫头,“怎么回事?”
“夫人,王妃她,她要生了!”
“府里的大夫呢?”
丫鬟哭着喊道,“上次王爷遣散了一堆人回家,张大夫便在其中。”
梨白看了一眼悄然立在一边的暗阙,眼底有些讽刺。
“边大夫,我们进去吧。”
风凄凄,又夜雨。
“暗阙,孩子还在。”
“她死了。”
皇宫。
六月十二早,原本应该被囚禁在清宁宫的皇后溜了出来,溜到正在议事的宣政殿旁,意图点燃多年前埋下的导线,毁掉整个宣政殿。
她已经疯了。
直到她被一个侍女引来的侍卫制伏,她还在大喊,这大萧,是我儿的!你们谁也别想得到她!
六月十二日午后。
“陛下。”
“皇兄。”
高高在上的那人明明才四十二岁,头发却是半白了。
“萧凌然,你四年前还给我的虎符,呵,如今又到你手上了。”
“皇兄,造反的可不是臣弟。”
那人仰头大笑起来,好,好好,如你们所愿。
六月十二日傍晚,有两个身影借着夜色掩护,从皇宫密道中溜了出去。
一个前往距京较近的另一个军事重地铜城,一个前往他最熟悉的南境。
铜城来回,大概要三天半的时间。
注定难熬的三天半。
山雨凄迷,终南山上树叶乱舞,一袭青衫的迷叶静静立在云隐殿门口,身影孤绝,一如十一年前。
“这天下风雨,终究来了……”
六月十六,易寒率铜城兵,终于抵达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