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铭,户部尚书有个侄子,向来胡作非为,是时候了。”
“可是秦初言为人清正,又只忠于大萧,素来不是很敬畏皇上。此番……”
“秦大人的仕途自然不能被一个侄子给毁了,你按我说的去做便是了。”
“是。”
梨白想,此事唯一的难处,大概就是时间。
她的手攥成拳,开始无意识地敲击桌面,速度越来越慢。月铭见此,屏息垂头,不作一词。
暖风温和,极为醉人。
“北国的求亲使团,想来也快到了。”
梨白神色略微轻松了些,嘴角却噙着一丝冷笑,大师果然是比从前心善了许多,竟是不愿再见死人了。
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六月二十六……她偏头看向月铭,“辛苦你了。”
“属下定不辱命。”
“好。”梨白点点头,拳头却并未松开。
“对了,”梨白偏头看向月铭,“月碎在大萧王朝南方属国余庆,信件还没来吗?”
“迟不过明天。”
正说着,一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从小院外掠进来,捧起一封信跪在梨白面前。
“主上!”
房里的阿璃急急跑出来,皱着眉头道:“说了多少遍了,小姐不会武功,你这个样子,小姐就算没病,你也迟早把小姐吓出病来。”
“好容易让你把称呼从‘主上’改成‘小姐’,现在应该叫夫人,在外头可不能叫差了,”梨白笑了笑,又看了眼黑衣人。
故意严肃道,“行了,你也别回回同样的招儿,也就能唬得住阿璃。”
那人这才收了故意做出的嘶哑之声,掀了帽子,笑得开怀:“就月璃你自己胆子小,还拿主上做挡箭牌!”
“月卿!”
“好了别闹了,”梨白面上浮起淡淡的笑来,“你们也别顾着逗我开心,看月卿这样子,想必安庆那边一切顺利吧。”
“主上看看信不就好了?”月卿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身子一闪,躲过了月璃扔过来的玉杯,并将玉杯安安稳稳地又放在了石桌上。
“多大人了,还只会扔茶杯,一丁点儿长进也没有!”
“月卿。”
“啊主上?”
梨白将信复又叠起,放在油灯里烧了,这才悠然抬眸:“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办,你能……”
“能的能的。”
“好,那办好了给你和阿璃两人办喜酒。”
“好的好……蛤?”
“小姐!”
月铭看着那胡闹的两个人,好笑地摇了摇头,这才放心地飞身离开了小院。
户部,工部,兵部……梨白嘴角微微弯着,将敲击桌子的拳头松开,拢进了袖子里。
“月卿,你现在要是很闲的话,不如先去通知一下秦府的人,让他们老爷到时候别瞎着急,使了昏招。还有,尚书省右仆射宋瑜的胞弟宋思越的生辰在五月二十,还有二十四天。”
“我好不容易才歇……”
“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