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下扬州,对于张平来说,扬州并不能算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此时江都郡扬州城矗立于大江的上头之处,四周滚滚而来的河流之中,密密麻麻的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船只。
黎明之前,最后的夜幕将黑暗的含义发挥到了极致。只有那些最是勤劳的人儿,才在此时早早起床,走上小船,准备为了家中老小吃饭时幸福的笑容而努力。
在扬州城墙角下的一株柳树之旁,停泊这一艘破破烂烂的小舟。说是小舟,其实只不过是几块木板和一张竹席勉强搭建而成的,令人一眼望去,就感觉它随时会变成一堆碎片似得。
便在此时,那小舟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慵懒的之声。随后一个身穿青色破布道袍,面貌清秀,双目闪烁着深不见底光芒的小道士从中缓缓走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散落人间,吱吱丫丫的开门声终于从扬州城的正门处传来。
夜里到岸的货物,赶路的商旅,以及在城外务农的农户,都趁着此时进进出出。一时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待得张平往城中走去之时,才忽然发现今日这城门口的气氛不大对劲。只见城门内外此时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手持利刃的军士,其中夹杂着一些衣著华丽,神情傲然的军士,更显示出了今日形势的不同。
因此,过关的检查今日可是严格的紧,累得众人大排长龙。不过虽是人人心焦如焚,却没有人敢口出怨言。
张平此时功力尚未尽数从魂体之中传回。加上暂时没有摸清楚当今世界的状况。因此,也就不紧不慢的跟着队伍慢慢排队。
进了城门。便到了扬州城里面向长江的南门集市。此时正值早饭时候,沿街遥遥望去。尽是一些提供膳食的档口。
张平掂了掂怀中从检查自己的几个军士腰间顺来的钱袋,自顾自的朝着一家看起来颇为干净雅致的小面馆走去。
平山面馆,与周围提供膳食的档口不同,这里不像是一个面馆,更像是一个喝早茶的茶馆。
为何?只因张平走进这面馆之中,大多数人的桌子上面,都是一壶精致的茶叶。
张平见此虽然奇怪,但是有早茶喝,张平却是不会拒绝。
唤过店小二一问。张平才知道这老板乃是继承祖业,虽然店中平山绿茶颇有远名,但也未曾想要为面馆更名。
点上一壶这平山绿茶,一笼蒸饺,一笼油糕,张平一边望着窗外的渐渐热闹的景象,一边悠闲的吃着早茶。
便在此时,远处一个包子铺中,一个浑身偷着灵气。衣着破烂的少年忽然映入张平的眼中。
那少年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若非脸带油污。衣衫褴褛,加上似乎挨了打,脸青唇肿。长相实在不俗。
张平只见那包子铺里一个唇红齿白,生的容貌甚是美貌的卖包子的女子手脚麻利的塞了六个包子给这少年。
这少年拿了包子。挤过了一排蔬果档,横里一个比他稍矮。肩宽膊厚的少年抢了出来,探手抓起一个包子,往口里塞去,含糊不清道:“是否又是最后一趟呢?”
那要来包子的少年已在吃着第三个包子,皱眉道:“不要说贞嫂长短好吗?现在扬州有多少个像她那种好心肠的人呢?只可惜她娘家欠了银两,老爹又视财如命,才把她卖了给臭老冯作小妾,老天爷定是盲眼的。”
张平练习到扬州,两个少年,贞嫂几个线索,立刻断定,想必推山手石龙已经死了。那这两个少年,想必便是那徐子陵和寇仲了,看目前的样子,长生诀显然还不在二人手中。
看着二人吃完包子挤着走出市集,张平看了看那半壶茶,又看了看二人的身影,喃喃道:“早茶?长生诀?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随后张平也不管那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反而是不紧不慢的细细吃着早茶。只因这长生诀虽好,但能不能看懂,张平心中也没有底气。因此,对于长生诀,张平便不是一定要非常上心。
吃罢早茶,张平便缓缓朝着城东方向走去,他虽不知道徐子陵和寇仲二人的具体位置,但是他相信,有人会替自己找到他们的。
果然,不过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便有十多名锦衣大汉压着一个面相凶恶,却仿佛绵阳一般唉声叹气的大汉从不远处经过。张平心中一动,便登时施展轻功,悄悄尾行其后。
待得十余人毫不犹豫的冲进了一座看起来废弃已久的庄园之后,张平此时登时不再隐藏身形,大摇大摆的朝着那废弃的庄园走去。
待得张平刚刚靠近那庄园,忽然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什么人,给我拿下。”
随后只见两个锦衣大汉便一左一右,满脸狞笑的朝着张平走来。
然而二人行到张平面前,刚刚各自伸出一只手去,想要将张平提起。却只听“砰”“砰”两声巨响,二人颇为健壮的身体登时犹如两只破布麻袋一般倒飞而回。
看着气息全无的二人,为首的一名白面锦袍之人忽然拔出一柄细剑,对着张平眯着眼开口道:“小道士,你可知你阻挡宇文大人办事,已是犯了死罪!”
张平却忽然笑着摇摇头,说道:“闻名不如见面,你们的武功,还真是差啊!”
随后张平似乎没有将几人看在眼中,只是不紧不慢的朝着庄园之中缓缓走去。
面对手持利刃冲上来的剩余名锦衣大汉,张平依旧面带微笑,但那些大汉却一个个仿佛中了法术一般。方一扑到张平身边,便登时倒飞而出。
那被众人押来的言老大早已跪倒在地,嘴里不住的喊着:“妖怪,妖怪……”
只有那手持细剑之人此时忽然脸上不断涌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只因他的见识可要比那言老大强出太多,来人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高手,要命的高手。
一滴汗珠坠入眼中,本能之下,一个眨眼。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涌来,眨眼前的世界,便是他最后的光明。
绕过那跪倒在地的言老大,张平径自在每个房间之中走过。待得在一个破屋中的隐秘地穴中发现空空荡荡的一切,张平忽然脸色一变,喃喃自语道:“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