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电台买回了,还意外的收缴了八支短枪。黄琬已和静安静能商量好了一个培训计划,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一批只能先培训慧字辈的十几人,但她们的主要任务不是电讯员,而是战斗员兼电讯员,她们以后可当教官用。第二批专门是男生,在二小队和钟家寨去选人。人员培训成功后可在清风庵,陈家台,袁家寨,钟家寨各放一部电台,这样以后指挥起来又方便又快捷。黄琬建议,以后收徒只传武功,不传道法,因此可以不要法号,各人使用原名,这样就方便些,更适应今后的斗争形势。二人表示赞成,正好从现在这四人起,原来授给邱金莲四人的法号也取消。议定第一期名单如下:慧仁,慧义,慧礼,慧智,慧信,慧善,慧孝,刘春芳,刘三妮,邱金莲,金妞妞,王兰花,王桂菊,段芬,苏荷,共十五人,慧礼为班长。早上的时间一律进行体能训练,晚饭后,用九十分钟进行轻功和暗器训练,然后去洗漱,熄灯睡觉。这是雷打不动的早晚训练计划,其他的训练计划由王教官制定。与王教官沟通后他完全赞成。关于生活方面的问题都进行了妥善安排。三部新电台放一部在王教官手中,供教学之用,其余两台放在小院正屋的仓库里。接着办了一场隆重的开班仪式,黄琬,静安,王教官都讲了话,明确了训练计划由王教官负全责,纪律及管理和体能训练方面由慧礼负全责,慧智协助。培训时间初步限两个月,两个月内要达到熟练的操作电台,熟练的收发报和译电。达不到的只能淘汰。
黄琬又找朱南初商量八月十五会见各佃户的事情,要求朱南初做好如下三件事,第一件,将各佃户的户主姓名及年龄,租田地多少,登记造册。第二件,摸清佃户中十八到三十岁的人有多少,也包括附近不是佃户的穷人。特别是念过书的人要特别注意,不要漏掉。第三件,八月十五办最丰盛的酒席招待佃户,当然大小院的全体人员一视同仁。在同一天看能否组织起农民协会。朱南初道:“保证能办好您交待的事情。
这里的各项事务安排妥当后,黄琬同静安,静能,陈全一起返回陈家台,朱南初要用马车送,黄先生拒绝并说道:“如果我出进都坐马车,那与王庆善有何区别。”说完几人一起带着八支短枪离开了。
回到陈家台,所有的从贾庙镇公所缴来你物资分毫未动,把新屋的两间房都堆满了,陈立拿出一张登记清单,上面写着:
长枪一百支,子弹一万发。
短枪十三支,子弹二百三十发。
手榴弹二百个。
子弹带二百个。
军用水壶二百个
电台二部,手摇发电机二个。
军服一百三十八套。
军靴一百三十八双。
军被一百三十八床。
金条六根,大洋一百二十八块。
大米二千一百六十斤。
面粉六百斤。
黄琬看着清单,思索良久,说道:“看来朱一凡那家伙是要培训二百人呐。”静能问道:“何以见得?”黄先生道:“为什么军服军靴军被都是一百三十八,因为这批受训的学员只有六十二人,所以剩下的都是下批要参加训练的。”大家明白。黄琬突然问陈立,现在陈家台总人数有多少?陈立答道:“老小在内六十九人,包括英子。”黄先生道:“每人十斤大米,你现在就分给大家。另外那天挑箩筐的十个人,每个人二块大洋,你也马上发给大家。”陈立也不啰嗦,叫来全部队员,哪家多少人全在他心中,立即将大米和大洋分发下去了。黄琬又道:“将面粉留下一袋在你家,其余面粉大米马上送清风庵,那里还有一大帮工匠要吃饭呢?”黄琬叫陈立派六个人跟他走。另六个人挑东西到石洞上面就可以,不必再走那又远又险的密道。陈立尽管没有完全明白,但还是照做。黄先生带着六个人来到石洞,叫他们拿开上面盖的茅草,下面是四根木头,黄先生叫他们把全部木头搬到那个离上面最近的一个土包上,黄先生从洞里拿出那根枣木棍,插销和绳子,把三根木头摆齐,插入插销,再把一截粗绳挂在顶端的木榫头上,再叫他们把木头立起来,一个大的三角架成了,再把个最长的木头往顶端上的粗绳一挂,大家这才明白了,原来是个吊机。这时上面挑东西的人也到了,将箩筐挂在长木头的顶端,下面的人移动一下方位,再慢慢放下,一箩筐大米落地了,如此反复多次,六挑箩筐落地,上面的人把扁担丢下来,下面六个人挑起就走。把旁边的静安静能看得喜笑颜开,急忙跟着六人回庵。六人倒下米后挑着空箩筐来到吊机下,把箩筐扁担吊上去,他们在下等着。这办法比原来快了一倍还不止,不仅来回少走七八里路,还省去了挑着担子下石梯的危险。从此以后,所有运到清风洞的东西都是走的这条路。黄琬有十多天没有去看工程进度了,迫不及待的来到清风洞,只见第一阶段的全部铺好了,第二阶段的已铺了一半,由于坡度较大,每一丈远就一个台阶,再往后就铺不成了,因为差不多一步一台阶。黄琬决定再不往前铺了。走出洞外,见胡伯挑着一担东西走来,黄琬道:“你挑的什么呀,”胡伯道:“你不是要造船吗?这是贾庙的吴老板送到拐子坡的东西,我正好在拐子坡,就帮挑了些轻东西,这麻呀,布呀,灰呀什么的,重的铁钉,桐油是长友他两口子挑着,马上也来了。”黄琬记起来了,这是他委托吴老板办的,他将这些东西全部交给詹师秦。此时一条划子的骨架已成形了。
静安静能回到庵里,小辈们不再显得有些冷冷清清。静能来到静安的寝室,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静安道:“师姐,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下。”静安道:“有什么事你说吧。”静能道:“我找到他了。”静安一时没转过弯来,问道:“你找到谁呀?”静能道:“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该死的王庆安。”静安道:“这是好事呀,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的,人在哪里?”静能道:“就是王庆安呀。”静安道:“是他呀,你是怎么确定的?”静能道:“在汉口旅馆聊天时,我就听出了他浓重的河南上莱口音,于是我就详细的问了一些关键问题,他回答得一点不错,而且他也至今未婚。”静安道:“他知道是你吗?”静能道:“不知道,我与他见面直到现在都是化妆成男的。”静安道:“我马上找黄先生说一下这件事,让他帮帮忙,促成你这对苦命鸳鸯。”静能道:“不能太急,让黄先生先探探他的口气吧?”静安立马到工棚找到黄琬,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讲给了他听。黄琬听后,大感惊奇,天下究有此等奇事,真是苍天有眼,让这对苦命鸳鸯终于走到一起来了。我明天就去大院,我想王庆安那小子会高兴得跳脚。静安告诉黄琬,静能的俗家姓名叫何金婵和具体年龄。当天晚上,黄琬又把这桩奇事告诉了胡伯,胡伯也是感叹不已。
第二天吃罢早饭,黄琬就出发,先是到贾庙把货款付给了吴老板,吴老板问:“你的小跟班呢?”黄先生道:“在杜皮学习,我马上也要去杜皮。”临走吴老板又塞给他一大包东西。到了大院,见王教官正在卖力的讲课,学员们听得很专注。黄琬很欣慰。下课后慧礼看到黄琬,急忙跑过来,黄琬将一大包东西给她并向她:“能听谨吗?”慧礼道:“能听懂,王先生可耐烦啦,你问什么他都详细的讲给你听,大家都爱听他讲课。”黄琬说:“你去吧,我找王教官说点事。”他来到王庆安房间,王庆安非常高兴的问:“黄先生。您找我有事?”黄琬道:“也没什么事,只是随便聊聊。”王庆安请黄先生坐下并倒了一杯水。
黄琬开门见山道:“王教官,你结过婚没有?”
答:“没有。”
问:“有相好的没有?”
答:“也没有。”
问:“我给你介绍一门亲事好吗?”
答:“本来您黄先生的面子我是要给的,奈何我目前真的没心思谈婚论嫁。”
问:“你别忙拒绝,听我把话说完你再拒绝不迟。我三小队有个姑娘,是你的同乡,一身功夫,暗器一绝,百发百中,枪法精准,想那打那,今年三十岁,还是黄花大闺女,她的名字叫何金婵。她父母在她九岁那早闹瘟疫去世,她是被清风庵的师秦养大的。她十六岁开始寻找她从小就订了婚的未婚夫,她从保定开始寻找,她苦苦寻了十二年,走遍大江南北,越过千山万水,但始终没找到她的未婚夫的下落。”此时的王庆安已眼含泪水。说道:“她现在哪里,我去找她,我去向她赔罪。”黄琬道:“你现在想认她吗?”王庆安道:“想,非常想。”黄琬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会让她师姐陪她来的,但愿你抓住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吧。走,吃饭去。”吃罢午饭,黄琬又匆忙赶回清风庵,为了同志,为了战友,一天往返八十多里也不叫累。将与王庆安谈话的全部内当面告诉了静安和静能,要她们二人明天就去大院,把这事彻底的定下来。次日,静安就带着静能来到大院,静能今天穿一件桃色齐袍,显得格外年轻漂亮,妩媚动人。素未谋面的两个人,今天一见面,好像觉得前世就认识似的。王庆安开口道:“金婵,你这些年受苦了,是我对不起你。”满肚子的委屈和怨气,在听了这句话后,烟消云散,从来就玩世不恭,流血不流泪的女汉子,此刻泪如泉涌,泣不成声。此时王庆安的父母也闻讯赶来,王母看见金婵,一把抱住金婵道:“你是金婵吧,还是你八岁那年我见过你的,可怜我那老姐姐走得太惨了,说罢二人抱头痛哭?”还是静安从旁劝住,二人才止住哭声。静安代表女方的长辈,与王母商量结婚大事,王母是个很明事理的老人,说道:“她师姐,我们都是北方人,不懂南方在婚嫁方面的规矩,我希望按照南方的风俗办得热热闹闹,不能亏待了金婵闺女。”静安道:“我也是北方人,这件事得问问黄先生和胡伯。”王母道:“那就拜托她师姐了。”商量好了,最后如何进行,由黄先生定夺。二人在大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吃罢早餐,返回清风庵,静安去工棚找黄琬汇报此事,正好胡伯也在场。黄先生决定等过了八月十五再操办此事,因八月十五他还要去接头,说不定有什么变数,因此,才决定八月十五后再操办二人的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