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舐着公子的身体,连城的脸映着火光,似红晕。烈日将要把大地烤出油,但不知地面已经干裂不堪。
她踩倒地上的枯草,黑裙被风吹出妖娆的弧线,今日她将头发束起,黑色丝带很衬这一天。
她就那么站着,大悲无言,火势一点点小下去。
曾经对她好,对她温柔的公子现在只剩一堆白色粉末。
京都,连城入宫。
大殿上,连城头紧贴地“叶颀不幸殉职,奴才代我家主人来向天子交差。”
“哦?”元帝颇感兴趣,“平身,只是爱卿殉职,可惜了朕的左膀右臂。”并面露惋惜。
假惺惺。
连城边说“谢陛下”边站了起来。直视元帝。娓娓道,“我家主人罹难,但他生前也不忘自己的义务,交代奴才一定要千里加急来向陛下交差,连城璧,已有下落,可是事关重大,还请——”连城欲言又止。
元帝明白了她的意思,屏退了周围的人。
所有人一走,连城便不再恭敬样子。
元帝大喝“大胆!”
连城轻笑“哦?不知元帝要怎么做?”连城嘴角笑意更深,“如果说奴才我知道连城璧的下落并把它带来了呢?”
元帝不语。
“我家主人一心为你效力,你却步步紧逼将他推上死路。我家主人死不瞑目。”
“他知道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他一向敬重你,成为你的得力助手,你却亲手毁了他”
“他最心爱的女人,你要,他便给了你,请求你召秦芷入宫,但你做了什么。”
魏连城无比冷静的说出来这些话,右手持剑,抹过自己的左手手腕。鲜血洒在明黄色的地毯上,鲜血开始沿着诡异的路线前进,像有生命一样。
“你这是在做什么?”元帝望着她的血,突然语噎。
“谁说,连城璧非要是块玉了?”魏连城微笑。
魏连城,连城璧。
魏连城在放血,她的血,逐渐成型,自己画出了一幅地图。魏家千年的藏宝图。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突然,元帝面色青紫,手锁住自己的脖子,颤栗说不出话。
魏连城轻笑,“我服下了一种叫惑盅的毒,毒溶于体内,服下的人必死无疑,而且连这个人的血都会成为剧毒。元帝,死期快乐。”
元帝早已归西。
魏连城终于开心的笑了,十八年来最开心的一次。
“公子。”
“连城,非璧也,唤作连城。”公子的信上这么写道。
公子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公子为了她,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她如今为公子报了仇。
她整个人变得淡淡的,最后化为透明,像萤火虫一样淡了。只留下一套衣服和一个地图。
最后,连那地图都消失。
五月廿六,元帝驾崩。
听说元帝宠妃端妃秦芷一夜之间发了疯,白了头,见人就咬。有人说她是因为元帝驾崩承受不了还有人说是因为叶颀的死讯在那一天传遍全国。
谁知道呢。
元帝已去,连城璧是个谜。
好事人寻之,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