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开的最大的一朵月季,鬼使神差的就把花折了下来,万幸没有被花茎上的刺扎到手。看着这花,封温诀就想起来莫晚刚到他府里的时候,把唯一一朵月季花摘下来别在了头上。
那月季还是他小时候从御花园才回去插在王府里的,打理的人说,就只有那一年开花了,也不知道在预兆着什么。
就在他沉迷回忆之中时,一道悦耳的女声在附近响起。“殿下万安。”
封温诀抬眸看去,只见君时月身穿蓝白宫装,额中还戴了一颗最近帝都流行的流苏穗。
“免礼。”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君时月,虽然小时候也见过,但是他和封温齐不一样,记忆已经模糊了不少了。就在君时月欠身抬头的时候,那张与莫晚有几分相像的脸让封温诀呼吸一滞。
他现在总算明白当初在北国的时候封温齐为什么点名要莫晚了,她和这个君时月,实在是太像了,不过五官还要精致一些。
气氛陷入尴尬时,万年不出宫殿的孙皇后在话春的搀扶下,身后跟了一众丫鬟宫人来到了御花园。“呀,本宫还当你跑到哪里去了,竟跑到这御花园来见诀儿了。诀儿啊,你回来这么久本宫都没给你引荐时月,小时候你去寂月的时候你们二人可是形影不离的玩伴呢。”
“皇后娘娘。”君时月微微含笑,转过身对着孙皇后又欠身行了个礼。
封温诀敛眸又睨了君时月那张脸一眼,便有些不舍的把目光收了回来放在孙皇后身上,他抱拳作揖微微俯身见礼。“母后,不过是年少时的事罢了,提起来没有任何意义。”
“也是……”孙皇后喃喃道,也情不自禁的看了君时月一眼,难免她的诀儿见了会介怀,这张脸实在是太像了。“今日要来本宫宫里用膳吗?温年那孩子打了三只鸽子给本宫送了一只,你也许久没有来宫里陪本宫吃饭了。”
看着孙皇后那落寞的脸,封温诀拒绝也于心不忍,只好应下。“儿臣现在就陪您回去吧,马上就要到午膳的时候了。”
还有,不管怎么样,他都想多看几眼君时月,算是睹人思人吧。
“好,话春,你快叫人去把那鸽子剖了,本宫要亲自下厨给殿下炖个鸽子汤来喝。”孙皇后欣喜的握住封温诀来掺她的手,而后也对着君时月招了招手。“时月也来陪本宫用膳吧,本宫那儿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是。”君时月再度低头欠身,不言不语温顺的跟在孙皇后身侧一齐去了皇后宫里。
午膳用过之后,君时月便识趣的离开了,给封温诀和孙皇后母子谈心的空间。
孙皇后闻着封温诀身上淡淡的酒气无奈的轻叹,拿起一旁的枸杞茶轻抿了一口。“诀儿,莫晚的事本宫也很愧疚,但你不能整日这样,倒也不是说你消沉,酒喝多了伤身。逝者已去,你既然找不到她的尸骨不愿意相信她去了,那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她担心啊。”
“儿臣知道了,母后还有事吗,若是没事了儿臣便回去替父皇批奏折了。”封温诀淡淡道。
“哎,你这孩子……”孙皇后放下茶杯,无奈的把玩着自己的护甲。“别说是从城墙上跌下来,就是从宫墙上跌下来也要没命的,你怎么就那么倔呢。时月那孩子也挺好的,即便你看着她的脸把她当成莫晚也行啊,皇家不能绝后的。”
封温诀抬眸瞥了一眼孙皇后。“她确实像莫晚,但她不是莫晚,更何况她是三哥喜欢的人,母后您就不用再打那些小心思了。”
被识破了的孙皇后瘪了瘪嘴,垂眸头痛的捏揉起晴明穴来。“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又和好了?女人哪是会像你这样拱手相让的。罢了,你还年轻,早晚还会有别的女子的,回去吧,身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