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这位左护法再也承受不住了,他拔腿就跑,城头残余的士兵更是惊慌失措,一起向城下冲。
狭窄的阶梯像是沙丁鱼罐头,人都挤在了一起,大家叫骂着,挣扎着,就是一点都动不了!
一瞬,又仿佛一个世纪!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多少人瞬间失去了听力,大地摇动,把他们抛上了半空,失去了知觉。
高大的城墙晃了晃,重重的倒下去,尘土弥天,停留着城墙上的倒霉蛋飞上了天空,城墙下面的人被飞来的砖头砸得脑浆迸裂,成了一个个肉饼。
左护法关世坚也不例外,挤在一起的“罐头”全都被拍扁了!
别说是城墙内外,就连义州兵的大营,都清晰地听到了震天的响声!
刚刚换好了官服的黄嘉善正坐在军营里面,老头脸色铁青。
“永贞,老夫本以为京营经过了彻查,能够吸取教训,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朱纯臣这饭桶竟然如此不小心!白莲贼子赢了一回,士气必然高涨。圣上定下的半个月之期,恐怕是做不到了!老夫愧对圣上啊!”
别看黄嘉善把罪责都推给了朱纯臣,可是他心里清楚,自己是兵部尚书,肯定逃不了干系。丢官罢职不说,搞不好还要追究罪责!
情急之下,竟然哭天抹泪。
张恪反倒轻松无比,笑道:“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黄嘉善惊问。
“哈哈哈,自然是攻城的时间!”
张恪话音刚落,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就穿了过来,黄嘉善慌忙起来,向着外面跑去。
站在帐篷前面,就能清楚地看到,天津的西北角火光冲天,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阵的摇晃。紧跟着轰隆隆一声,老头子的心差点跳了出来。
“永贞,你炸开了城墙?”
张恪微笑着点点头,黄嘉善简直没法相信,几丈厚的城墙几乎坚不可摧,没有上千斤的火药根本想都别想。
话有说回来,城上的士兵也不是瞎子,他们会眼睁睁放任炸城吗?
可是偏偏西城只有零星的枪声,没有大动干戈,就把城墙给弄开了,简直不可思议!
“永贞,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部堂大人,白莲教只知道守城,却忘了水门,末将对症下药,用特制的平头船。载满了火药,撞向水门,数千斤火药,一下子就被城墙送上了天!”
张恪说的容易,其实实施计划相当困难。张恪足足准备了两天时间。
实际上郑成功就用平头船撞击荷兰人的大船,张恪不过是把这种战术运用到了运河之上。天津的西北正好有运河通过,设有水门,平时有船只往来,白莲教把这些船只都收走了,正好给张恪的攻击提供了便利。
为了保证攻击顺利。张恪反复试验了船速,该用多少的火绳。真正到了攻击的时候,两千多斤的炸药放在了船里,上面铺上了木板,木板之上放润湿的棉被。棉被之上放泥土。
层层叠叠,别说弓箭射不透,就连一般的火烧也能撑一段。平头船前面带着钢钎,撞在水门,立刻插入砖石之中,结结实实。
不枉仔细筹谋,果然一击奏效,以水门为中心。炸开了十几丈长的口子。
满桂奉命在城外伏击。白莲教的人和京营还在城北大战,眼看着战火就要波及西城。满桂手里抓着一支箭,来回踱步。
轰的一声!
满桂兴奋地折断箭支。高兴地跳起。还没等尘土落下,他就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孩儿们,随我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