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气得胡须都翘起来,装什么傻,要不是张恪,别说打破天津,他这条老命都有危险。
“朱纯臣,老夫也不和你多说了,部下出了白莲教匪,和你说有办法打破天津,你就信了,结果活生生葬送了成千上万的士兵!老夫唯有把你送给三法司,让他们好好审一审!”
“大人说得好!”满桂在一旁笑道:“还有一条,他不敢杀真的白莲教,只能杀害百姓充数,简直丢祖上的人!”
朱纯臣匍匐在地上,嚎咷痛哭:“满桂,落井下石,你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
“哼!”满桂扭过头,懒得理他。
士兵们拥上来,把成国公扔进了马车,即刻送进京城。
伴随着朱纯臣,还有胜利的消息,一起到了京城。
事实上锦衣卫的动作比他们还快,朱七得到报告之后,把消息告诉了魏忠贤,老魏立刻领着他去面见太子朱常洛。
“殿下,奴才有要事禀告。”
朱常洛身体疲惫,脸色姜黄,自从上一次苏醒之后,万历已经昏迷了十几天,偶尔清醒,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身为皇子,虽然朱常洛盼着老爹赶快死了,但是在面子上依旧要衣不解带,悉心侍奉。他身体本来就弱,这么一折腾,就更受不了了。
“我不想听鸡毛蒜皮的烂事,你下去吧!”懒懒说道。
“别,殿下,是大好事!”魏忠贤急忙说道:“天津城大捷,张恪领兵杀入城中,白莲教土崩瓦解!”
“什么?天津打赢了?”
朱常洛猛然起身,撒腿就向窗边跑。
太子怎么了,高兴地发疯了!魏忠贤急忙跟着。
朱常洛跑到了书案上,一把抓起了桌角的万年历。
“一天,两天,三天……十二天,十三天!”
朱常洛的眼前一亮,突然仰天大笑,眼泪都高兴地出来了。
“十三天,十三天啊!我做到了,父皇,我做到了!”
半个月的约定,准备了七天时间,战斗前后持续五天,行军不到一天,一共加起来十三天!比约定的还提前了两天!
万历最后的考题不光是留给张恪的,更是留给朱常洛的。
这位太子在父皇的阴霾之下,战战兢兢活了几十年,这一天他终于能扬眉吐气了!他信重的臣子提前完成了任务。他独立做成了一件事情,头上庞大的阴影终于开始消散了。
想到了万历,朱常洛急忙转身,撒腿跑向了弘德殿。
“父皇,父皇。天津打赢了!”
朱常洛刚刚跑进来,正好看到了老太监陈炬颤颤巍巍立在龙床边上。珠泪滚滚,哭成了泪人。
“陈公公,父皇怎么了?”朱常洛失声问道。
此时,两个太医突然跪在地上,惊恐地痛哭。
“殿下。主子,主子他驾崩了!”
……
御极四十八年,当了大明朝半个世纪家的万历皇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别管他做过什么,百姓们都是最宽容的。把大红大绿全都收了起来,门前挂上了白纸。
有些虔诚的人更是面对着紫禁城的方向不停磕头。嘴里念念有词,保佑皇帝早登极乐。
不光是万历的死讯传开,天津大捷的消息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百姓们绘声绘色的讲着,或许是悲伤之中,需要疏解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