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黄克缵点点头,说道:“你是怀疑季怀远和英国公了?这两位英国公世袭勋贵,岂能和白莲教同流合污!至于季怀远,那是科举出身,刚正不阿,为官清廉,怎么可能是白莲教?”
“是!”张恪没有反驳,而是说道:“卑职不敢妄言两位大人,可是就算他们不知道白莲教,身边的人会不会被白莲教收买?卑职信不过他们,因此就早早派人通知张公公,让他赶过来。”
黄克缵又看了看张晔,问道:“张公公,他说的可是属实?”
“属实,一点差错没有!只是咱家来的太晚了,到了丰台大营,张恪已经指挥着人马打败了英国公和季大人的大兵。”
饭桶!
黄克缵的心里忍不住痛骂,拥兵十多万的京营,竟然打不过几百辽东来的边军,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就算没有白莲教的问题,季怀远的官也当到头了,至于张惟贤,更是难辞其咎!
黄克缵想了想,又说道:“张恪,你可知道和京营交战,形同造反,是要砍脑袋的!”
“卑职知道!”
“那你还胆大包天?知不知道,京城因为你们关了城门,上至宫里,下至六部九卿,全都被惊动了,你罪莫大焉!”
听着黄克缵的痛骂,张恪非但没有担忧,心里还有一丝窃喜。
这些当大官的,都是惜字如金,能这么骂自己,代表还有活路,要是一言不发,那才叫真的完蛋呢!
“大人,卑职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任何责罚。只是白莲教狼子野心,手段惊人,又恰逢圣上身体违和,大明内忧外患。两害相权取其轻,张恪一颗头颅不要紧,万万不能让白莲贼匪趁虚而入,动摇大明的江山!”
“张恪出身寒微。莽莽撞撞,能有今天的官位,全都是陛下栽培赏识,张恪这条命就是陛下的,就算是砍卑职十次脑袋。也不后悔!”
一边说着,一边泪水长流,伏在地上,失声痛哭,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
黄克缵看着张恪,从这个年轻人眼里。他读出了赤诚。忠心任事,心里头装着社稷江山,不计生死,一往无前。
别说区区的武夫,就算是满朝的文臣。又有几个能做到!
黄克缵低头思量着,突然,老头子一拍桌子,段喝道:“张恪,说得好听,谁知道这些证据是不是你伪造出来,想要摆脱罪名的?本官一概都不相信!”
“大人,我不光有证据。还有证人,您大可以当面对质,我死不足惜。大人,请你以社稷为重!”
张恪说着,以头击地。
张晔急忙说道:“黄大人,有几个携带佛像的白莲教罪人妆扮成锦衣卫,全都带来了带来,请大人问话!”
黄克缵终于点点头。
……
“哈哈哈哈。张恪终于是死了,除我们总算是高枕无忧了!”季怀远盯着眼前的人头。狠狠啐了一口。
张惟贤脸色并不好,说道:“季大人。张恪虽然被杀了,可是京营的问题也曝露出来,看样子上面要整饬京营了!”
“哈哈哈,您怎么糊涂了?张恪不还有几百兵在吗,我们领着人马,把他们都荡平了,一个不留。前番被打败,都是张恪偷袭,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妙啊!”
张惟贤伸出了大拇指,正所谓一不做二不休,把义州兵全都荡平了,永绝后患,也不怕日后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