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泽沉默的几分几秒之中,盛知许的眼睛如同清透的琉璃一样。
“我会吃你的醋吗?”意泽的声音冰冷地砸在地上,像是在嘲笑盛知许无厘头的问题。
他那双静默的眼睛冷漠又藏着隐忍和不悦,“我只是希望你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我们还没离婚,你不要光明正大地出轨,给我戴绿帽子,否则,我会要求你按照婚姻协议上的违约条款进行赔偿。”
盛知许眼窝瞬间深邃,抿着唇偏过头去,她慵懒地耸了耸肩,态度压根没有把意泽的话放在心里,倒是只有不耐烦。
“知道了,一天到晚就能拿你的专业知识压人。”
她刚刚一定是错觉,意泽说得对,他怎么会吃自己的醋?他又没有喜欢过自己。
盛知许垂下眸子在心里苦笑。
不过是为了应付奶奶来陪了一晚上,自己就产生这样的想法,真是好笑。
“别为我好为何你提出分手,为我好我劝你无需内疚——”
铃声很合时宜地响起,像是背景音乐一样,描绘他们悲伤又绝望的气氛。
盛知许看了一眼手机,是老板打来的电话。
意泽转身出门,周唯君还在门口守着。
他白皙的脸阔上那对凌厉的眉毛更显深刻,唇角微微下压,“周总,我们谈谈。”
周唯君把早餐放在了门口,他和意泽并肩出去。
周唯君身上永远有种亲和力,在意泽身边的时候,他那种轻松悠然的性格更加明显,“意律师,我想您这个行业,最懂得效率的意义,没必要纠缠盛知许,既然你不爱她——”
“周总,眼见不一定为实,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她?”意泽停下脚步,他眼帘微微掀起来,眸子中蕴藏着杀气。
说完,电梯正好来了,意泽一步迈进去。
周唯君站在电梯门外,目光悠然地看着那扇门关上。
意泽直接下楼,张秘书的车已经停在了单元楼门口。
意泽开门上车,他扯了扯领带,嗓子口憋着一股怒气。
周唯君居然说他纠缠盛知许?他们才是法律认定的夫妻。
张秘书开车就走,迅驶出了锦上公馆。
他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中的意泽,“意律,既然你在乎太太,不如送她一起去上班。”
“毫无根据的妄议是律师的大忌。”意泽一双鹰眸淡淡地扫过张秘书的背影。
张秘书放肆地点评意泽,“那你昨天为什么早退过来一直待到现在,还不是担心太太一个人生病。”
昨天某人听说盛知许一天都没去上班,连下班时间都等不到,就早退来了锦上公馆,本来说好只是来看一眼,结果夫妻双双夜不归宿。
意泽低下头看手机上的工作安排,“我来看她只是不希望她给我添乱,如果让老太太知道她生病我没管她,我在老太太心中的形象又大打折扣,老太太不开心,我的股份就会变少。”
“那你带夫人去医院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留宿呢?”张秘书挑起眉毛逼问。
意泽狭长的眸子骤然睁开,“开你的车。”
“啧啧,口嫌体正直。”张秘书小声嘀咕。
意泽微微掀起眼皮,他声音幽幽地响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夫人租的房子太小了,你以后别去了。”张秘书叹了口气,还冷哼一声。
听到这话,意泽突然感觉自己的腿又酸又困。
意泽离开没多久,盛知许也出门了,刚刚出来就撞上了周唯君。
盛知许朝他促狭地一笑,“唯君,刚刚不好意思啊!我老板给我打电话,我把早餐拿回去了,晚上吃。”
不知道周唯君住在哪里,这么早就买了早餐来找自己,但她实在没功夫邀请他进来喝水。
“我送你吧!”周唯君也没多说话。
他的车在前边的花坛那里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