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泽抬起那双深褐色的眸子瞟了他一眼,“车祸。”
“我已经派人把所有的档案都调了出来,那些材料明显被人动过,柳烟给你输血的时间压根对不上号。”张秘书的手也不自觉开始抖动。
也许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的利益比他们想象的大太多。
意泽睫毛轻轻颤动,目光深重,“那就一定另有其人。”
看来,输血的人也不是柳烟,而是盛知许。
盛知许才是那个真真正正救了他一命的人,他这么多年不仅不知道这件事,还一直苛待她。
甚至,他因为觉得亏欠柳烟,所以对她一忍再忍。
意泽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在法庭上,他可以驰骋疆场,叱咤风云,但在家庭上,他没有一件事做好了。
张秘书挠了挠头,“不过,隋医生好像也翻动了那些档案,她现在正在私下调查为什么当初在邑城生的车祸,所有人都被转移到了云州的医院。包括,其实并没怎么受伤的夫人。”
意泽眼底闪过一抹光。
这么说来就更合理了,应该是家里那些人知道盛知许的血型和他匹配,所以就带着盛知许一起来到了云州的医院给他输了血。
否则,盛知许完全不需要一起到云州,她留在当地的医院就可以处理伤口。
他又想起来一些事,“在医院的时候,盛知许输血过多晕倒了对吗?”
“记录上写的是夫人因为受到惊吓晕了过去,也因此在医院住了一周的院。”张秘书叹了口气。
意泽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盛知许绝对不是因为受到惊吓才晕了过去,既然是受到惊吓,那么车祸生的时候她就会晕过去。
她到底给自己输了多少血才会晕过去!
会议室。
一位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裙的女人搅拌着手里的咖啡,那张凉薄的脸上眉眼低垂,看了一眼法律文书,又看着盛知许。
“盛小姐,作为女性,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我也支持你结束这段婚姻。但我毕竟是意律的律师,你问的这些问题,我恐怕没办法告诉你。”
她是专做离婚案子的,这些年身经百战,见过很多夫妻,最出彩的一个案子就是帮一个正当防卫的女性成功辩护为无罪释放。
但盛知许和意泽,他们之间的关系太错综复杂了,她还是更擅长处理有利益纠纷或者暴力行为的。
盛知许两手交叠,正襟危坐,“叶律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想知道意泽是希望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打赢官司,还是会给我们彼此留下情面。”
她心里很清楚,她和意泽分开不会那么容易,最终她还是要拿出一些过去的伤痕,来当成自己离开意家的武器。
如果意泽还有点良心,那孩子这件事情她不会搬到公众面前。
但如果意泽只是想不惜一切代价留下她,禁锢她,那她将会用失去孩子这件事,击垮意泽三年来所有的名声和荣誉。
叶纯卷翘的睫毛倏然一颤,“盛小姐,其实意律——”
意泽低醇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盛知许,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
「啊啊啊啊分财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