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抵达梁太太家?时,牌都已经打了起来。女主人梁太太倒是没在牌桌上,说是在楼上同一位家?庭教师谈论他儿?子近来的学习问题。
牌桌上四人叶芸都熟悉,她进门的时候,她们正聊得热火朝天。
何太太绘声绘色地说:“说是已经确定了报名的日子,到时候好多厂商都会带着产品过去。”
“有?不少?高档货吧,我们要是能去见见世面就好了。”
袁太太说。
“可不是太容易的事,得以公司或者厂子的名义报名。”
郑太太接道:“这背后老板人称活阎王,从前也没听过这号人物,怎么一过来就熟门熟路的。”
何太太摸了张牌:“我倒是听到一些风声。”
话?音刚落,何太太抬眼瞧见走来的叶芸,提高了嗓音:“小叶回来了,我上周去找你?,马老板说你?去老家?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叶芸将坎肩交给佣人,笑着回:“没什么事,许久没回家?,回去看看。”
其余三?人也回过头同她打招呼,叶芸提着手中?的点心:“从老家?带了点糖酥,大家?尝尝。”
袁太太揉了揉肩膀:“正好我们歇会儿?。”
佣人泡了花茶端上来,配着糖酥,几人换到了茶几那吃茶闲聊。
“你?老家?这点心甜而不腻,我家?老陈就喜欢这种茶点,下次回去帮我多带点。”
说话?的是梁太太的堂妹,谢玉淑,三?十出头的年?纪,出身名门,又?是才?女,如今活跃在文坛。谢玉淑的丈夫是大学教授,在业界有?着一定的影响力。说来她和叶芸颇有?渊源,谢玉淑的丈夫陈毅好些年?前还在担任临时讲师时,曾委派去外省参加学习工作,那次外出的经历,让陈毅在展销会上碰见了叶芸。如今,陈教授是叶芸的导师,谢玉淑便是叶芸的师娘,因着这层关系,她待叶芸向来亲厚。
叶芸听见师娘开了口,立马应承下来:“这还不好办,我回头就叫人买些来带给老师。”
郑太太继续刚才?的话?题,问何太太:“你?接着说。”
谢玉淑侧过身子告诉叶芸:“咱这地界最?近出了个新?贵。”
叶芸顺着她的话?,问道:“不会是那位活阎王吧?”
袁太太颇感意外:“你?不是才?回来吗,消息这么灵通?”
“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回事呢,我就回家?待了几天,怎么都在说他,我们厂长也在打听他的消息。”
何太太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你?晓得去年?在锡城举办的展会吗,那可是盛况空前,一票难求。最?新?消息,这主办
方前阵子来了咱们这,很多外地的大牌可都是跟着来了,听说空出了一部分席位是留给本地厂商的,现?在外面为了争抢位置,打破了头。就别说最?终能不能拿到参加资格,现?在就连报名都是要走流程的,你?们厂长肯定是接到风声了。不过啊,这位最?近可是炙手可热,不是那么好攀关系的。”
郑太太接过话?头:“我是听人讲,这位活阎王一来就买下了建山路那的一座洋房,可不是小数目,你?们说他来这买房做什么,不会还打算以后在这安家?吧?”
“这谁知道?”
何太太回。
日异月新?的大城市,每天都在上演着新?鲜事。太太们的茶会,往往是叶芸获取消息的有?利途径。她安静地品着茶,在旁听她们讲。
郑太太又?道:“那座洋房门前的花园不是种的郁金香嘛,有?人说他拿到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把花园里的花全?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