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跨过倒在瓷砖上挣扎的布兰,朝客厅缓步走去,低声说,“不。他是重要的合作伙伴的儿子,不能杀他。”
“那要怎么惩罚?”黑影侧头看着少女的背影问。
“看你吧。”高山虚弱的说,坐在单人沙发上,将头埋进双手间,疲惫又无奈的说,“我已经想不出对这个人渣……该用什么报复了。”
黑影点了点头,将死神的面具转向布兰。
“你——你要干什么?”公子哥一脸绝望。
“我听人说过,只有最大的恐惧能让人永久铭记。”黑影把玩着手中反光的利刃。“而只有最深最剧烈的痛楚,才能让这种情绪不断上升……”
“别,别,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饶了我——”布兰发出最高调的尖叫。
他以为这是自己能发出的最卑贱最痛苦的声音,但稍后便会明白,他此时的喊叫声中多少还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
十秒,可能用不到十秒之后,他声带两块肌肉中挤出的波动便会完全丧失人性。
“不想听就捂住耳朵。”
黑影残酷的提醒都变得如水一般温柔。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少女听话的用手挡住了通红的双耳。
明月昭显,薄云暗淡,山间黑暗孤寂的别墅内传来阵阵非人的哀嚎。
那声音如果被路过的正常人听来,就仿若坟下厉鬼从黑暗地穴爬出来后发出的瘆人吼叫一般。
只需听一会儿,便会失神落魄。
队长和贡纳终于赶到,他们直接将车开上小路,碾过或大或小的石子,直到车体卡在两棵树之间再也上不去才跳下来。
他们奔上山腰,本以为要面对一场死战,却看到了‘硝烟’过后的战场。
一群很可能是绑架了大小姐的绑匪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假山喷泉边,武器和弹壳浸在尚未干涸的血液中,地面上还留着许多子弹的冲击坑。
“看来有人捷足先登,抢了我们的工作。”贡纳皱着眉头说。
他们迈过尸体,刚想冲进别墅,便见一个人影从别墅大厅走出来,怀中抱着什么东西。
“别妄动,是大小姐。”队长提醒已经警惕的瞄准目标的贡纳说。
只见那不高的人影小心地将虚弱的少女放到地上,等着队长与贡纳冲到她身边,便立刻跑下阶梯,消失在围墙外。
……
高山在贡纳试图将其抱起来的时候苏醒。她身上紧紧包着特种兵的衣服。
“抱歉,大小姐,想骂什么等回去后随便骂。”护卫队员带着真诚的歉意说。
“那个……人呢?”高山撬开自己的眼皮问。
“已经走了。”
“不怪你们。不用,道歉。”高山让贡纳将她放下来,她站直时,什么东西从她胸口掉了下去。
队长替她拾起。
高山将那东西拿近到眼前看,发现那是一个形状奇怪的吊坠。她正欲仔细研究,队长打断了她。
“大小姐,我们现在走吗?”
高山抬起头,看着护卫队长那严肃的面庞,这才想起还有事没做。
她依靠着贡纳的支撑站着,喘了几口气说:“让我休息一会,咱们再上楼。”
“上楼干什么?”贡纳好奇的问。
高山疲惫苦笑。“我现在是商人,无论什么事,都以商业利益为最优先。”又决绝的说,“如果有任何机会,可以利用,我就,绝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