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为何?”
“无泪。”
“大笑为何?”
“无声。”
“大悟为何?”
“无言。”
“人生类何?”
“荆棘。”
“为何?”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心动,人妄动,伤身痛骨,于是体会世间诸般苦痛。”
梨白笑了笑,“那依师傅看,心是不动的好,还是动的好?”
那青衫在风中飘动,人却是立得稳当。
良久,那青衫之人身子一折。
“多谢施主,迷叶受教。”
梨白福了福身子,轻移莲步回去了。
“你刚刚问了迷叶什么问题?”
“不是什么大问题,随便聊聊罢了。”
“惑可解了?”
梨白想了想,迷叶的惑解了便算是解了,便应了声:“解了。”
“那便好。”
两人相邻坐着,梨白感到有一道焦灼的视线一直缠在自己身上,便偏头看了看,原来是门下省两名侍中之一唐身立的孙女,唐朝夕。
梨白淡淡点了点头,收回目光,偏头看了一眼萧凌然,心中明了。
她微微阖上眼,手无意识地握成拳,在木桌上敲击着,面色倒是如常。
中书,门下,尚书,尚书下有六部,每部之下又辖四司,共二十四司……
古人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门下省的侍中唐身立,尚书省的左仆射叶延漠,工部尚书韩齐,都是皇帝身边的老人,朝中关系盘中错杂,最是难以把控,如今……
她饶有兴趣地瞥了眼韩齐的嫡女韩韵秋,叶延漠的孙女叶千昱,微微一笑。
老狐狸不容易下手,小白兔倒是可以一用。
“在想些什么?”一道热气呼在她的耳边。
梨白收了思绪,偏头看向萧凌然,笑得温柔体贴:“臣妾在想,女人,大概也逃不开一句,最难消受美人恩。您说是不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