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况发觉莲白并不在张氏为的身旁,所以他也不打算留下,率先脱离了张氏为的身体。只因张氏为随时都有可能被害,他可不想被牵连其中,倒不如当个旁观者,好好瞧这场戏。
尚未归位的索歌,望着那些出卖自己的村民,脸上满是诧异却无所作为。他又自嘲地看向自己的妻子,满怀歉意地说道:“都怪我,没有听从夫人的劝告,因而也连累了夫人。”陈玉荷似乎由于没了莲白的控制,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并未回应自己的丈夫。
杀手们毫不啰嗦,手起刀落,眨眼间就把将军一行人给灭了。张氏为刚一咽气,索歌便脱离了肉身。这次他原本没打算现身的。然而,他低头扫了眼下面的村民,竟发现当中有几人面露不忍之色。索歌心里稍微松了松,正当他转头准备即刻归位时,突然听到下面村民传来惊恐的呼喊。他稍稍迟疑,这才惊觉陈玉荷的尸体竟然在自我愈合,这可把他也吓了一大跳。
通常来讲,就算陈玉荷和莲白玩假死这一招,他们也会塑造一具假的躯体,本尊早就回天庭去了。有时呢,也是怕索歌突然发飙,就会躲起来隐身守护索歌。隐身之后,只有同为天神的索歌能瞧见他们,凡人那是绝对看不到的。
索歌满心惊讶,陈玉荷的本体竟然就躺在下面,此刻正慢慢修复着伤口,眼看着就要复活了。本就心里发虚的村民,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是闹鬼了呢。
索歌顾不上探查陈玉荷的情况,赶忙施法带走了陈玉荷。在村民和杀手们眼中,将军夫人的尸体先是伤口愈合,接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到半空,然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担心又自觉理亏的村民纷纷跪下,不停地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神仙显灵啦!我们害了有德的将军和夫人,要遭天罚了。神仙饶命啊!”有好几个人更是吓得当场晕厥过去。
索歌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他带着陈玉荷回到了自己在天上的府邸,竟发现莲白早就回来了,正跪在那里,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对陈玉荷下的手?”索歌起初只是有所怀疑,可看到莲白这副模样,心里便有了答案。
莲白也不再隐瞒,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把梦魇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天神,这事儿都是我干的,本该我一人承担。可是,陈玉荷那性子刚直又公正,她肯定不会替我遮掩。我倒无所谓,只是这件事牵连到了天神您。我万万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我禁锢了陈玉荷的魂魄。这样她就没法把这事说出去。如今,梦魇已经被赶回地狱,此事往后再不会有麻烦。至于陈玉荷,我对不起她,我愿意以命抵命,用尽所有去补偿她。而且,等时机成熟,她会安然无恙地回到天庭。”莲白说完,深深地向索歌拜别,打算离开天神身旁,去做堕仙,百年后消散于世间。
索歌闭上眼睛,脸上略带疲态,缓缓说道:“站住!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就能弥补所犯的过错了吗?你现在把陈玉荷的魂魄放回来,我陪你去天帝那儿请罪。你是我的天兵,有错自然有我担着,你何必如此冒险,一错再错。况且,你这般作为实是我的过失,都怪我太过执拗,一心想要弄个明白。没曾想终究敌不过人心险恶,反把自己给坑了,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最终还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天神,我们千万不能去啊!上次,天帝就想把您关起来,这次因我连累,惩罚必定更重。您心里清楚,您的职位在天上至关重要,要是您受罚了,必然会重新封赏新的神将。那即便您受罚归来,天庭早就没了您的位置,这跟被贬下凡又有啥区别呀。我求求您了,这次就听我的吧。一切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您过得已经够艰辛了。要是再因为我,失去了所有,那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啊。我跟您都上千个年头有余了,请您看在我往日的苦劳份上,成全我这一回吧。”莲白忍不住泪如雨下,苦苦哀求起来。倘若索歌执意如此,他定会即刻灰飞烟灭,自行了断自己。
萧遥况压根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跟着索歌来到了天上的记忆之中。即便身处这他一辈子拼命修炼都未必能抵达的天庭,他也丝毫没心思去参观欣赏。他满心只想着弄清楚莲白到底把陈玉荷的魂魄藏在了何处。他都快没耐心等待这主仆之间冗长拖沓的谈话了,恨不得直接附身控制索歌的身体开口询问。但又担心索歌的记忆里没有具体位置,从而错过关键细节。纠结不已的萧遥况几近抓狂,好在这时他们的谈话总算提到了这个关键话题。
以下是修改后的更生动的版本:
索歌最终还是被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给说服了,不过他不想对陈玉荷有所亏欠,问道:“你说她的魂魄置于何处?可安稳妥当?”
莲白:“天神,您放心,陈玉荷曾经救过您,我对她也是心怀感恩的。只是……您还是别知道为好,我怕您会心软,又跑去天帝那儿坦白。”
“呵,你倒是了解我。不过,你放心,我只想确认你有没有善待她。听完之后,我会去把这段记忆洗掉。哎,往后我还是将凡间的一切都忘却为好。不然只会害人害己。”索歌无奈地自嘲着,“我答应了你,就绝不会食言。嗯?”
莲白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全盘托出,他尊敬索歌,不想违背他。“我把她的魂魄困在了昆仑山附近的雪湖中。”
索歌还是头一回听说那个地方,“哦?那是个什么所在?”
萧遥况也是满心疑惑,他去过昆仑山,根本没听说过什么雪湖。那里只有一处有名的湖叫啸沫湖,是能帮助入魔的妖仙抵御魔性的地方。书非香曾讲过,那个湖因能消除魔气才得名如此。难道,多年以前,它叫雪湖?
“此地位于雪山昆仑,那个湖似乎蕴含着些许灵气,我失踪的那几天,就是在那儿建造了一处秘境。借助一些阵法,将灵气汇聚于秘境之中。对滋养陈玉荷的魂魄大有益处。而且,我在秘境里构建了一个小世界,不会让她在里面感到孤单的。您放心,再者我还剥离了自己的部分灵魂,用于在秘境中守护她。绝不会让她遭遇任何危险。”
索歌听后这才稍稍安心,遵守承诺去洗去了自己的这段记忆。
回忆结束,他被弹了出来。不过,由于有钥匙天仁在,两人依旧留在迷阵之中。
这次两人一同进入了小黑屋,黑暗的环境倒是给了萧遥况思考的时间。他愈发觉得雪湖就是啸沫湖,这也完全说得通,毕竟有了陈玉荷在,那里的湖水才能净化魔气,不然怎么可能大自然会这般巧合,独自造就了一处奇特之所来对付魔气。哼,这莲白把陈玉荷的魂魄困在那里,居然还好意思说是妥善之所?这么多年,陈玉荷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来治愈修仙者。
“小况,蓝云在这里。”刚才天仁感知到了萧遥况也在,不过他似乎思考着什么。他就没有打扰他,点了一簇火光,四处溜达溜达,观察观察环境。没想到意外之喜,他找到了躺在地上的蓝云,不过,蓝云似乎沉睡中,天仁大声说话,蓝云也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