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这金砖有三千块,每块都是一斤规格;这就是四万八千两。
加上这些翡翠珠宝等等,老奴刚刚估算了下,总价值不低于一百二十万两白银。”
您对这些财宝有什么交代?”
周坤见他从一开始的吃惊到恢复清明只用了几息时间,显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便问道:
“李掌柜,如果我以这批黄金财宝作为本金,在南京开一家票号,你觉得能开起来吗?”
李掌柜闻言大讶,继而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后,立马点了点头道:
“姑爷,用它们作为本金开一家票号,那是绰绰有余。
只是,如果想在南方打开局面,恐怕先要将南京的一众勋贵给喂饱。
只有这样,让最有身份的人都认可了招牌,其他士绅才会相信票号的信用。
不过,眼下却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周坤听罢,笑吟吟地道:
“咦?你来说说,是什么绝好的机会?”
李大掌柜解释道:
“去年朝廷拨下来修福王府的银子被劫后,对饷银的押运已是特别谨慎。
今年,就有几个晋商背景的官员向朝廷进言:
民间票号来回调拨银两便利,而且银票的信用也不错;建议朝廷在押运饷银时,可以考虑让票号承运。
这个奏折递上去后,陛下和内阁都支持,户部也默然。
说实在的,这里面名为承运,实则是朝廷没钱,向各大商贾拆借银子。
五月间,朝廷要往福建、浙江和湖广运送饷银;朝廷正式放开了口子,可以让票号承运;不过提出的条件是需拿出一百万两银子作为押金。
因为这个押金数目已经是承运饷银的近八成;所以首倡此事的晋商票号就有点犹豫,担心朝廷到时候不认账,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老奴仔细盘算了下,这是朝廷第一次做这样的买卖,应该不会出事。
姑爷有意,倒是可以接下承运的差事。如果顺利完成承运,咱们这个票号,说不得就会一炮而红!”
周坤听罢,皱起眉头道:
“晋商尽心竭虑促成此事,会甘心给我抬轿?这恐怕很难吧!”
李大掌柜听周坤这般说,就知道自家姑爷是一个极精明的人:
“姑爷,咱们接下这单生意后,可以私底下找南京最有实力的勋贵和文臣拆解银两;只要定一个较高的月例,他们肯定心动。
至于他们肯不肯借……”
说话间,他拿起一对模样极为相似的红珊瑚,悠悠开口道:
“这一对龙角,实乃驱凶辟邪的无上佳品。
寻常人家可能不识得它们的好;但如果被那些勋贵看到了,肯定会抢破头。
姑爷有了这些重宝作保,不怕那些勋贵不借银子。
等他们借了钱后,就跟咱们票号绑在一条船上了。到时候,即便朝廷有反对的声音,他们也会拧成一股绳,跟晋党狗咬狗。
哼哼,这天下的买卖,既想流水般的挣银子,又不想吃亏,哪有这等好事!”
周坤听罢,点了点头道:
“难怪你家大小姐说你心思机敏、智计百出。
李掌柜,我有意将你从如玉那边要过来,给我这家票号做个临时大掌柜。
不知你是否有意?
只要这家票号打开了局面,你就是正式的大掌柜。
李家能给的,我少不了你的;你家给不了的,我未必给不了!”
李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