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点了几个地方,如果韩平宇没有回归宁侯府,也没有去找王千户和袁白彦,那么就有可能在马场或者酒楼。
秦玉紫走到了内室,站到了衣架旁。
衣架上挂着她一针一线绣好的嫁衣,大红的嫁衣经过这些年月仍旧红艳耀眼。
秦玉紫伸手轻摸着那嫁衣上的并蒂莲花,深吸了口气。
在来济南府之前,她已经做了很多关于韩平宇的功课。
这位归宁侯爷是最适合她的人,也是能和她最早成亲的人。
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人,不愿意再继续等下去了,她不许在这
个关键的时刻出了差错,导致她生生又被拖延到二十七岁。
那简直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年纪
她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说笑
她要成为归宁侯夫人,就在今年
很快,秦玉紫得到了消息,韩平宇从程家离开之后,就在街市上的酒楼中独自饮酒。
她立刻换了一身衣裳,直奔那酒楼而去。
韩平宇的雅间就在酒楼二楼,他的近身侍卫在门前站着。
秦玉紫另外开了一间雅间,静坐着等了一会儿,直到天都快黑了,韩平宇摇摇晃晃地从雅间里面走了出来。
秦玉紫立刻起身,装作不经意,险些与韩平宇碰了个正着。
只是韩平宇到底是习武之人,哪怕是喝醉了酒,也一下就闪了过去。
秦玉紫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了地上。
幸而她转的快,一把扶住了楼梯,这才从韩平宇对上了面。
“侯爷怎么独自一人在此喝酒”
她问了话,韩平宇却没将她认出来,侍卫在旁小声提醒,他才想了起来。
“哦,秦司衣,失礼了。”
他竟不记得自己
秦玉紫心下微沉,又想着韩平宇从程家出来之后,就来酒楼喝酒,可见在程家碰了壁。
她对这男人万分珍重,程玉酌却瞧不上吗
不对,是不是欲拒还迎的戏码
秦玉紫一时怒起,又被她迅速压了下去。
宫里是个磨人的地方,要想活下来,十分的性情,需要隐藏的半分不剩。
秦玉紫细细去韩平宇的神色,醉熏熏的韩平宇仿佛已经喝没了魂,脸色垮着,错开她继续向下走。
秦玉紫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侯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这般回去一定要让老夫人担心了,我记得附近有个茶馆,好像卖解酒汤,不若我请侯爷去喝一碗。”
她将韩平宇的母亲老夏氏搬了出来。
韩平宇自幼丧父,是他母亲老夏氏一手抚养他长大,韩平宇待老夏氏孝顺,是济南府都知道的事情,也正是因此,韩平宇同元配大夏氏不睦,也大多不愿当面争吵,怕伤了老夏氏的脸面。
同样,老夏氏因为侄女与儿子夫妻做的不好,便也不肯为儿子续弦娘家人,这才有了秦玉紫的机会。
她搬出老夏氏来,韩平宇确实愣了一下,只是立刻又摇了头,说不必,“秦司衣的好意心领了,韩某自去旁处歇一宿,不回家让家母担忧。”
他说完又要走,秦玉紫好不容易等到他,挡着他的去路不退开。
“侯爷这又是何苦遇到了什么事,这般有家不能回”
她说着,目光温柔地着韩平宇,“侯爷有什么心事,若蒙不弃,可与我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