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老家张北草原的空旷的美感多了几分险峻,这也是美,瘦感的美……”
没听到山沟沟里传来信天游,只是来到了散着几十间窑洞的坡头。
赵树果让司机在车上等,自己迎着一个揣着手的老汉问起孔绒花的情况。
“大爷,孔绒花在坡上哪间窑住?”赵树果停下步恭敬地问。
“孔绒花?顶头的那两间住,应该去山上拾柴了,这时去应该没人,这女娃命苦呀。”老汉似有感触,从兜里摸出烟来,吧嗒吧嗒就是几口。
赵树果被老汉说的云山雾罩,“孔绒花怎么就命苦啦,我是她的老师,是来家访的,大爷给讲个明白?”她看着老汉,希望能从老汉嘴里知道些情况。
“说来话长,那我就给你讲讲?”老汉紧吸了两口,把烟头住地上一扔,踩了两脚。
老汉说:“孔乐弟兄三个,一色男丁,孔乐老小,上面俩哥全单着,孔乐娶媳妇也是费死老劲,活生生的把老大老二的几十头羊充了财礼,那可是俩人的命跟子。”
老汉接着又说:“孔乐日子过得按理说应该差不多,就一个女娃可省了大劲,不过他有个毛病,看老婆看得紧,老婆不能和陌生人说话,这可一点都没有夸张。后来女儿考上大学,听说给孔绒花买了新手机,当然旧手机便成了孔乐老婆的最爱。”
“孔乐老婆脑子挺聪明,接触手机没几天,什么聊天啦,视频呀玩得不亦乐乎。孔乐哪见过这种情况,心眼小的他怕老婆有别的心思,果断夺老婆的手机。”
“结果两口子不但语言上激烈,还动了手,结果孔乐情绪激动的时候失了手,孔乐的老婆被孔乐失手致命。”
“一个好好的家就这样毁了,孔乐也坐了牢,只剩下孔绒花,搁上别人家庭有这样的变故早就垮了,可孔绒花没垮,她把家里的牛羊全卖了,去上了学。”
“孔绒花这孩子虽然命苦却足够坚强。”老汉说完后又摸出烟。
“原来孔绒花的家庭是这样,在家庭出现这种变故的情况下,还能去上学,还能竞选班长,还能安心学习,这要有多么大的勇气和心里素质?孔绒花不是一般学生能比的。”赵树果想。
等到了孔绒花家的窑洞前,赵树果看了眼,落漆的木门上挂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坏窗户玻璃上粘着透明胶布,也许是时间久的原因,胶布的边沿上积了土,显得很脏。
“孔绒花!”赵树果喊了声。
没人应。
“真的去山上拾柴了?”赵树果顺着山路寻着。
冬季折磨的黄土坡有些苍白,不高的山更是没了生机。
孔绒花背着一捆柴从山上下来,“赵老师?!你,”她激动着说不出话来。
“家访到你家,了解你的情况。”赵树果看着孔绒花有些心疼。
“进,里面暖和。”孔绒花把赵树果让进窑洞。
“还有司机师傅。”说着赵树果给司机打了电话。
“你的家庭情况我已了解了,有什么困难直管提。”赵树果打量着窑洞里面。
家具不算太旧,家电虽然老旧却挺全,可见几个月前这个家庭还算可以,至于现在,赵树果不敢再想。
“爸喜欢吃素饺子,大锅里煮好。”赵树果终于明白孔绒花为啥拾柴了。
爱其实有时候不能用言语解释,得用行动。
错的路上不能让爱走失,不失去爱的最好方法是补救。
“我陪你去。”赵树果知道孔绒花煮饺子后去干啥。
孔绒花要去探视自己又爱又恨的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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