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家里无休无止地缝着裙子、洗着衣服,一个礼拜却只能赚两三个先令的妻子们逐渐变得绝望。
或许某个孩子会生病死去,然后她们就开始酗酒,其他的孩子就会饿肚子,最后一个家庭分崩离析。
被驱逐的妇女流落街头,最后就成了最廉价的妓女。
然而讽刺地是,这些女人之前一个礼拜缝制几十条有荷叶边的裙子,才能赚到的钱,当了妓女之后,可能两个小时就能赚到同样的数目。
正当的劳动居然如此廉价。
生活的苦难让这群可怜的女人拒绝清醒,为了换一瓶杜松子酒,她们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是在小巷里赤身露体地出卖自己,她们也不会拒绝。
人一旦到了这一步,就相当于走入了万丈深渊,再想爬出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在英国,失贞的女人只有做妓女这一条路可选,根本不会有人管你失贞的理由是什么。
格蕾丝心情沉重地走到了旅馆门口。
这是一个有些三
层楼的老旧木质结构房屋,破旧的楼梯一踩上去就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响声。
似乎每年都会有男士因为和妓女来这种地方找乐子而出事故,但是即使知道了这种房子的危险性,这些男人依旧乐此不疲。
这让格蕾丝不由想起绅士们在俱乐部时的挑剔
简直是太讽刺了。
弗格斯探长在爬楼梯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哦,上帝我发誓,我在这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玛莎平时会住在这个铺位。”旅馆老板指着一个起来只有八英尺见方的房间,说道。
房间里放着两个双层上下床,除了床之外,房间中间只有一个非常窄的过道,弗格斯探长觉得自己要是想从这通过,恐怕还得侧身。
这真的是一个只能睡觉的地方。
约瑟夫站在门口,觉得自己还生活在奴隶制时代。
中世纪的领主恐怕都不会让自己的奴隶住这样的房子。
“住在这里,确实闭上眼睛比较好。”他面色古怪地说道。
因为睁着眼睛的话,你会怀疑自己躺在棺材里。
玛莎的铺位在下面,上面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只有一床像是破布的被褥,发出奇怪的馊味儿。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觉得死刑是非常必要的东西。”格蕾丝心情不佳地扫了一眼旅馆老板所说的床铺,“如果贫穷到这种程度的可怜人都会被罪犯觊觎,那么人本性当中的恶意,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随即,她转头询问旅馆老板,“玛莎临走前,和您说过什么话吗”
“我问她今天几点回来,她说今天卖货的钱足够买酒,所以她可能一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回来。”旅馆老板说道。
“当时是几点”
“应该是晚上九点多,那个时候玛莎刚从酒馆出来没多久,说话的时候,还能闻到她嘴里的杜松子酒味,但是她每天回来之后,还会再喝几杯。”
“她平时有比较熟悉的朋友吗”
“有几个,不过都是和她一样的妓女,有一个就和她住在同一间屋子。”
有了旅馆老板的帮忙,格蕾丝几人很快就找到了那
名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