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怎么又在这可怜的李维太太”
格蕾丝和约瑟夫经过一个老妇人身边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和善的目光向那位老妇人,“请问,囤货区怎么走”
“你怎么会要去那”老妇人上下打量了格蕾丝好一会儿。
大概是不忍心一个大好青年堕落深渊,老妇人好心地提醒他,“像您这样的绅士不应该去那种地方,再说了,那今天发生了很不好的事。”
“我有一个医生朋友住在那。”格蕾丝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您说的不好的事是指什么呀您这样一说,我倒是不知道该不该去赴约了。”
她说话的时候,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老妇人,然后在人群中逡巡,寻找她刚才说的那个男人。
一个起来失魂落魄的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种带有引导性的行为,让老妇人开始忍不住拿着自己不上的人举例子,“你到那个男人了吗对就是他,屠夫李维。这家伙就是去那种地方鬼混,才会变成这样他以前可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经营了一间肉铺,在我们那附近可是不错的人家。但是现在呢李维太太天天以泪洗面,因为李维现在变得游手好闲,每天四处游荡,我知道他是去那种地方找妓女了,但是告诉了李维太太又有什么好处呢”
之后,她用警告的语气对格蕾丝说道“年轻人,千万别被迷惑了,体面人不该去那样的地方。而且那今天发生了命案,我都听说了,你不该主动到危险当中去。”
格蕾丝语气诚恳地谢过了这位老妇人,并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堕落”,这才和约瑟夫几人一起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弗格斯探长不明所以地着她,问道“你问出什么了吗”
虽然听完了全程,但是弗格斯探长根本不知道,格蕾丝和那个老太太闲聊,对案子能有什么帮助。
“弗格斯探长,我要向您确认一件事。”格蕾丝问他“白教堂夜里想必是十分黑暗的吧”
“这是当然的,有的人家穷得连煤油灯都点不起,巡警待在这,都得握紧警棍才行。”
白教堂治安混乱,即使在这个区域的巡警是整个伦敦最密集的,每天也仍旧有许多罪案发生。
这里道路错综复杂,幽深黑暗,简直是滋生罪恶的完美温巢。
“我想,罪犯提着灯出来犯罪的几率应该不会太高吧”格蕾丝又问道。
她在阳光下做了一个手影。
“您,一个人在光源下活动,必然是会有影子的。但是月光和其他光源不一样,它太过微弱,以至于很难有人注意到物体在月光下的投影。”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但是提灯就不一样了,夜里的提灯,可能会让一个人在别人家的墙上投射出巨大的影子,人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容易被察觉。罪犯总不至于犯罪之前把提灯一把扔得远远的吧那样和没带提灯没什么分别。”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和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弗格斯探长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罪犯是摸黑杀人。”约瑟夫立刻反驳道“摸黑杀人和大白天杀人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如果我的假设成立,那么罪犯很有可能对人体结构有着一定的了解。”
根据法医之前的说法,这个凶手在玛莎的肺部刺了七刀,之后又精准地刺中了玛莎的心脏。
虽然当天夜里有月光的帮助,但凶手在如此微弱的光源下,找到玛莎的致命点,也并非是容易的事。
人们总以为杀死一个人很容易,然而实际上,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寻找别人的致命弱点,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
“当然了,这个罪犯必然是心理阴暗的家伙。”格蕾丝说道“可是心理阴暗的家伙,犯罪的时候,也很有可能有一个非常表面的动因。也就是说,他的生活可能出了什么变故比如说刚才那个。”
她暗示弗格斯探长,应该多多留意白教堂附近这些职业比较特殊的男人,尤其是屠夫、医生、剃头匠、裁缝一类的人。
不过比较令人尴尬的是,他们接下来要拜访的人,可是和这些职业没有一便士的关系。
他们要拜访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安娜提到的画家西柯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