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教有一个神奇的观点,那就是,一个人生下来是什么种姓,取决于他上一世的功德。
而一个人如果生下来就是低种姓,那么他的肉体就需要遭受痛苦,只有这样才可以赎罪。
等到这个人的罪赎清了,那么他下一辈子就可以成为高种姓。
换言之,大家的灵魂平等,分高低贵贱的只是肉体。
当然,格蕾丝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更让她嗤之以鼻的是,这里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做十世女人,才能做一世男人”。
先不说这样灵魂和男女比例都已经不守恒,这群男人为自己剥削女人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未免也太可笑了。
难道不是苛待他人的人首先有罪吗
格蕾丝撇了撇嘴,“当然,如果一个人拿到了实际权力,那么他们就会有操纵言论的权力。”
约瑟夫若有所思地着自己的小妻子。
他发现,格蕾丝似乎对“男女平等”的话题格外在意。
然而从实际的角度讲,这在短期内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格蕾丝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她见过那样的世界似的。
而且,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的是,他偶尔能听见她睡觉的时候,低声说梦话。
虽然声音很小,但他还是能听见一些从没听过的奇怪的词汇。
最重要的是,格蕾
丝梦里有时候会说汉语,这是最奇怪的。
英国人会说汉语的人非常少,如果不是家里有一个中国厨娘,约瑟夫恐怕也听不出那是汉语。
一个从来没有去过亚洲的英国人,会说法语和拉丁语是很正常的,但汉语说得这么好,却十分令人惊奇。
再加上格蕾丝和他聊天的时候,偶尔会说一些他从来没听过的话,这让约瑟夫心底不免有些疑惑。
像是“真男人从不回头爆炸”、“他们两个这样子,不结婚恐怕很难收场”之类的话,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他们英国人会说的句式。
但是格蕾丝又会隐瞒他什么呢
她经常会和他说起小时候的事,几乎没有遗漏。
他可以确定她没有说谎,也没有隐瞒她人生中任何重要的事。
她绝对没去过中国,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约瑟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这些事。
格蕾丝对他已经足够坦诚,但他却有其他的怀疑,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可是如果他心里有了怀疑,却不和格蕾丝直说,似乎也不够坦诚。
约瑟夫陷入了自我矛盾当中。
于是,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格蕾丝就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劲。
这是怎么了
格蕾丝牵住他的手,“我们该下车了,约瑟夫。”她语气温和地说道。
约瑟夫非常顺从地和她一起走进了剧院。
然而表演开始之后,舞台上技艺精湛的婆罗多舞,却没有引起约瑟夫的任何注意。
格蕾丝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丈夫似乎陷入到了某种负面情绪当中。
是因为她总是不回应吗
格蕾丝了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这里,于是悄悄凑近约瑟夫,轻吻了一下他的下巴。
约瑟夫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一样,转头去格蕾丝。
“你怎么了,亲的”格蕾丝第一次用把这种称呼用在约瑟夫身上。
约瑟夫整个人就像冬天被丢在一片温泉里,外面的皮肤冷得刺骨,水下却温暖如春。
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