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太久，女孩儿双眼红肿。
说话时还带着厚重的鼻音。
秦不俍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毕竟，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绯叶，爸爸离开了，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和妈妈。你要坚强起来，好吗？”
正对上女孩儿眼巴巴期望着的清澈目光，秦不俍沉默片刻，沉声说道：“那是人工智能的声音。”
在想起师绯叶之前，面对大夫和护士，黎雪卿说的最多的就是“我要给我老公打电话”。
及至师绯叶说爸爸出差了，秦不俍就知道，迟早有一天，黎雪卿是要给叶暮深打电话的。
一次两次打不通，还情有可原。
如果次次打不通，那师绯叶那个谎言穿帮近在眼前。
“我让兰姨找出了爸爸的手机，送去了智能研发部门……”
秦不俍认真的解释道：“人工智能会根据爸爸手机里那些语音的语速、发音自动模拟出爸爸真实的通话状况，继而回应妈妈。”
师绯叶垂眸，“也就是说，电话那头，其实是……机器人？”
女孩儿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就低落下来。
秦不俍点了点头，连那声“对”都说不出口。
一口气呼出去，仿佛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师绯叶软软的靠在秦不俍怀里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师绯叶坐起身，“秦不俍，我想给他……给爸爸打个电话，可以吗？”
抬眼看去，女孩儿眼眸里又蓄积起了泪水。
似是直到这一刻都没办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秦不俍点头，“好。”
看了眼后视镜，向扬把车停在路边的树下，径自下了车。
秦不俍抬手拭掉师绯叶脸颊上的泪，摸了摸她的脸，“绯叶，我就在外面，一会儿你打完电话我就回来！”
师绯叶点头。
秦不俍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座位上，拉开车门下了车。
午后时分，明亮的阳光从前后左右的车窗里落进来，连同空调里的暖风一起温温热热的扑在脸上。
师绯叶却一点儿暖和的感觉都没有。
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看着“叶总”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