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秦不俍的声音里有了笑意。
伸出手将师绯叶拢在怀里,秦不俍叹了口气道:“小宝刚接回家的那几天,跟个树袋熊似的,挂我身上两天没下地。我吃饭得抱着他,上厕所也得抱着他……”
秦不俍出现之前,小宝不知道在那个笼子里关了几天了。
小家伙瘦的皮包骨,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
被秦不俍从笼子里拎出来,仿佛雏鸟似的,就只认他一个人了。
秦老夫人慈爱。
家里的下人温和。
可他像是谁都不信似的,看不到秦不俍就大声尖叫,拿头撞墙。
听秦不俍说着,师绯叶的眼泪都出来了,“后来呢?”
“刚好那段时间是年后,公司事不多,我就在老宅办公……”
秦不俍沉声道:“我开会,他就在桌子旁边搭积木,也不吵,也不闹。我倒水给他,他就喝一口,我不倒,他能渴一天,吃饭也是。”
似是想到了那段时日,秦不俍低头在师绯叶额头上亲了一下,“祖母一直说,孩子是最懵懂,却也最单纯聪慧的,能看出谁是真心对他好,谁又是假意对他好。绯叶,这几年,只有你,是唯一走进他心里的人。”
秦不俍自问,他对孩子没什么耐心。
所以,秦家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别管在外面有多嚣张调皮,见了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喊一声哥,抑或者一句大伯小叔小舅舅的,再转眼就溜的没人了。
对小宝,他算得上是尽心了。
可小宝对他也仅仅是信任和依赖罢了。
像前一次一样自作主张的策划给师绯叶惊喜这种事,过往的三年,秦不俍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虽然失败了,可秦不俍和秦家上下都知道,对小宝而言,师绯叶是不一样的。
不止祖母,就连他,都盼着小宝能早日开口,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
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只有师绯叶了。
话到嘴边,又怕女孩儿压力太大,秦不俍终还是没说出口。
“秦不俍,你明天忙吗?”
明明在聊小宝,话题忽然转到了他的工作上。
不知道女孩儿这是唱哪一出,秦不俍摇头,“不忙啊,怎么了?”
“那我们带着小宝,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过一个别出心裁的生日吧?”
师绯叶眼睛亮晶晶的,“这样,保镖就不用24小时严防以待,祖母和老管家也就不用提心吊胆的看着小宝了。”
“至于那个坏女人……”
第一次先入为主的讨厌人,师绯叶皱着鼻子道:“她是带着阴谋诡计来的也好,还是毫无城府心思坦荡来的也罢,全都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空空如也!”
打从看见林可柔那一秒开始躁郁的坏心情,因为女孩儿星亮的眼眸,和突如其来的计划而瞬间烟消云散。
秦不俍点头,“好!”
说做就做,两人关灯睡觉。
天边泛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迈巴赫驶出梨山公馆,驶出老宅门前的巷道,驶出帝都,一路驶向越来越亮的远方。
后视镜里,秦不俍眼睁睁看着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的小宝眼睛越来越亮,表情越来越精神,继而瞪大眼睛跳起来,捂着脑门摔回座位里。
目光划过笑的眉眼弯弯的师绯叶,秦不俍眼中阴翳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