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齐细细涂完药膏,自怀中取出一条白色布巾缓缓地缠在了林雁语的手臂上,一面缠着布巾,一面点头。
“嗯,五龙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去抓王振龙的时候,都差点着了道。以后怎么样我也很难说,但你与你爹娘,我定然会保你们平安,实在不行,崇州城乱起来,我就把你们都带上五龙山,好不好?”
林雁语感觉今日的经历真真离奇,柔弱的女子是匪寨二当家,传闻中凶残的匪头是个义薄云天的义士,应该为民做主的父母官与富商勾结,传闻中只靠拳头说话、不可信的地痞头子,多思善谋又靠谱。
林雁语忍不住眼睛变成了弯弯地小月牙,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嗲,欣然应道:“好呀。”
李宴齐拽下林雁语衣袖,漆黑双眸紧紧盯着她,笑着摸摸她的头,说:“今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想到五龙寨的人竟然会把你绑了,害的老子都没有时间跟你学千字文了。”
不倒也罢了,一提这事,林雁语提起的唇角登时垂了下去,气道:“你还好意思提千字文!为了教你,我花了二钱银子着急忙慌的去草木堂给你买纸笔,结果现在全都搞丢了!”
李宴齐忙做狗腿状,帮林雁语捶肩膀。
“怪我怪我,全怪我。好知知你别气了,纸笔我自己买,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
李宴齐环顾四周,接着道:“这棺材铺改造的很不错,刚才那么大动静都没有惊动到外面的人,离镇上近又很隐蔽,以后咱俩就不用去断头崖喝风了,以后来棺材铺与我约会罢。”
“你又胡沁什么?若是不想学,我便不教你了。”林雁语脸色蓦然飘上红霞。
“学学学!祖宗我学。”
娶林雁语的条件,李宴齐记得比自己命还牢靠,心底不放心还要提醒林雁语。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等我学会了,我可就要去你家提亲了!”
林雁语心底赧然,不欲与李宴齐说这种羞人的事,起身推开了窗户,让阳光没有阻碍的自绮窗挥洒入室内。
林雁语黑色眸子染上碎金,金光照在她雪白脸蛋上,徐徐微风拂起柔亮的发丝,在金光的交辉相映中,朦胧若神仙妃子。
李宴齐细致的唇珠微启,痴迷的看着窗前的女子,口水还未咽下,就听她绝情的说:“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林雁语见李宴齐看着她愣神,不禁眉头微蹙,走上前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李宴齐回神,咽了下口水,打心底不想出去,装作委屈的样子,耷拉着眉眼:“我真的不会偷看的,我背过身去,不出去行吗?”
“你刚刚给我揉散淤血的时候,怎么跟我说来着?难不成你有健忘症,这么短时间,你就给忘了?”林雁语阴阳怪气道。
林雁语走到门边打开门,两眼看向李宴齐,作了个请的姿势。
李宴齐无奈下磨磨蹭蹭的起身,慢吞吞走到门外,双手扒拉着门框不死心问:“我不会偷看的,真的不行吗?”
“不行!快滚!”
林雁语气急,用力将门关上、木栓拴的紧紧的,仍不放心,又将房内的木桌抵在门上。
李宴齐在门外叫屈:“你不至于吧,小古板,你这是防我还是防狼呢?”
林雁语手已经放在外衣上的系带上,听到他骤然发出声音,脸颊发热,气急道:“闭嘴,你现在不准说话!”
李宴齐霎时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