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带着人过去,集结完毕立马动身,我把你大嫂送回去再去追你们。”
马细鬼:“好的,大哥。”
他刚转身走下台阶,就听到从屋里传出了“啪啪”两声脆响。
马细鬼倏地回头,想回去看看情况,但转念一想,屋里就他大哥和大嫂,又站着听了一会儿,见没有旁的声音传出,摇着头惊疑不定的走了。
待李宴齐在五里坡追上大部队时,马细鬼找到了答案。
云龙镇,五里坡。
车队沿着蜿蜒的小道前行,早春的野花争着从茵茵草间冲出,被滚滚而过的车轮轧过,辗入土中露出几点颜色。
马细鬼手牵缰绳,往后看了眼,心中嘀咕:按理说大哥也该追上来了啊。
刚这么想着,从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骤然回头,只见,李宴齐穿一身黑交领的武袍,出现在后方的道路尽头。
马细鬼内心一喜,收紧手中的缰绳,扬起手喊:“大哥!”
随着后面的人越来越接近车队,马细鬼纵马迎上几步,“大哥,你怎么才……你的脸怎么了?”
李宴齐顶着几道淡淡的指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无妨,来的太急了,被过路的柳条抽了几下。”
马细鬼想到他在议事厅门口听到的响动,好像懂了什么,顿时大笑:“柳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条,敢问这柳条是不是姓林啊,大哥?”
李宴齐根本不理他,驱马去了车队最前头,喊道:“全体加速前进。”
马细鬼不依不饶,驱马追上去:“大哥,你到底干啥了,大嫂脾气那么好一人,都被你惹急眼了?”
李宴齐握着缰绳的手微顿,控制不住的,嘴角提了起来。
马细鬼立时一身恶寒:“别笑了,大哥,你这么笑,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李宴齐提起的嘴角落下,挑着稠丽的眉眼微乜他,傲然道:“不该问的别问,这不是你这种没有婆娘的人该问的。”
这看不起人的嘴脸,把马细鬼气的够呛,恨声道:“要我看大嫂打你,还是打轻了。”
这句话对李宴齐的杀伤力几乎为零。
只见他还很开心的说:“我乐意,我就乐意她像今天这样打我。”
马细鬼:“……”
马细鬼带着一身鸡皮疙瘩,驱马远离了李宴齐,暗想:成家的男子都是这样的吗,那他以后还是不要找婆娘了,太吓人了。
夜色渐深,半月挂与高空,银辉下深邃的小路像是一条黑绸带,路的两边是黑森森的树林,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小路上。
马蹄声与马车辘辘的声音,在小路上回荡,打破寂然无声的夜。
车队已经进入玉华县,马细鬼眼睛扫过四周,一路紧着的心神有些松懈,说:“大哥,过了这段路,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危险路段了。”
正常走官道要七个时辰,他们走的小路,玉华县就在云龙县隔壁,而巡防营现在的名头,在云龙县周遭的除非是不要命了,不然没有人会想来招惹。
李宴齐闻言勾起一侧唇角,勒住缰绳,向后抬起了手,车队应势停了下来。
马细鬼面色一沉,与众人一起抽出了武器。
李宴齐两只黑眸像夜枭,看向两边黑森森的密林,朗声道:“既来了,不拘是想谋财还是想害命,此时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