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在林雁语的期盼下,一行人回了云龙县。
还有给林雁语话本子,怕被李宴齐找麻烦躲出去的月娥,也随着车队回了云龙县。
李宴齐顺道去了云龙镇的巡防营。
云龙县的精锐被他充入崇州军,仅给营署里剩小部分人,维持本地的商道运作,幸而庄星白的小徒弟仍在陆陆续续收纳新人,竟又有了上千人的规模。
营署现在的管事叫林大有,是一个方脸汉子,李宴齐翻看了账目,又巡查了校场操练,见一切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满意的带着林雁语回林家了。
林父林母日前已被女婿派人接回家中,当初上五龙山也是为避难,以防万一,现今崇州尽在李宴齐掌握,便再无需躲藏。
林燕霞死于青州的消息,林雁语一直没有写信告诉爹娘,是碍于她不在爹娘身边,怕他们承受不了白人送黑人的痛。
看着面前熟悉的林家院门,林雁语胆怯了,她手抬起来,又放下,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李宴齐叹了一口气,牵起她的手,安抚的揉了揉,敲门喊道:“爹,娘,我们回来了。”
一阵静默,二人对视一眼,李宴齐提高了声音,再次喊门:“爹,娘,在家吗?我和知知回来了。”
门内响起一阵由远而近急促的足音,随即门闩被拔掉,开门的人太过激动,门闩直接掉到了地上。
两扇陈旧的木门打开,林母出现在门后,她看到女儿女婿的一瞬间,眼眶立马红了。
“知知,宴齐。”
她目光贪婪的打量女儿,“怎么好像瘦了?”
又去打量女婿,哽咽道:“宴齐也瘦了,我都说我去照顾你们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哪里照顾得好自己。”
有一种瘦,叫爹娘觉得你瘦,林雁语满心无奈,从她有了身子回崇州,王婆子变着花样侍弄饭食,每天汤汤水水不断,她反而添膘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忧虑,添的膘又没了而已,哪里就瘦了。
李宴齐倒是真瘦了,但更像是成熟了,脸上柔和的少年气褪去,气质变得更慑人了。
林母侧过身去拭泪的当口,林秀才从她身后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臂,安抚道:“你这是做什么,孩子们回来是好事,你哭什么,没得让女儿女婿笑话。”
“怎么会呢。”林雁语适时上前,抱住林母另一侧胳膊,撒娇道:“娘,这是关心我们,我们又怎么会笑话娘呢?”
林母被香香软软的闺女抱着,心都软了几分,甩开丈夫的手,拭净眼泪,道:“就是,你个糟老头子瞎了你的心了,竟想你女儿女婿笑话我?”
林秀才顿时哽住了,哭笑不得道:“好好好,都是我想错了,都别站着了,快家来吧。”
李宴齐随着前面那对母女步入院中,朝他那可怜的老丈人跪地行礼:“爹。”
林秀才立马上前扶起他,上下打量他,笑道:“大丈夫行于天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便好,外面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