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形似废墟的戈壁,顾凌霄转身离去。
……
“煜琰,我父亲跟你说了什么?”
酒店里,顾繁抱着腿,缩在沙发上,歪着头看着已经消灭了一盘意大利面,一盘海鲜焗饭,一盘牛排,一盘沙拉的墨煜琰。心里不禁暗自嘀咕,他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墨煜琰吃的很快,但动作却极其优雅,他咀嚼掉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口水,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说你不听话,所以让我来看着你!”他说的一本正经。
“滚~”
顾繁抓起手边的靠枕扔了过去。
墨煜琰扬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靠枕,随后将靠枕扔到了一旁,看着炸毛的顾繁,勾了勾唇角,墨煜琰觉得手心有些痒,恨不得摸一摸顾繁那顺滑柔软的头发。
“你给我好好说!”顾繁咬牙切齿。
墨煜琰耸了耸肩,将餐盘推到了一边,无辜的回答道,“我在好好说啊啊!”
顾繁气的喷火,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几日里来的紧张焦虑以及因为顾云之事而升起的担忧愤怒,在这一刻统统汇聚在心头,她不知怎的鼻子就酸了,眼泪如决了堤的大坝簌簌的往下掉。
她竟然在墨煜琰面前哭了起来。
顾繁觉得很丢人,活了这么久竟然还会没出息的大哭,可她就是止不住眼泪,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父母车祸离世后的那段日子。
墨煜琰心里一颤,顾繁的每一滴泪都是死落在他心里的一把刀,刺得他生疼。他伸手,一把将她环在怀中,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也不劝阻,而是任由她在自己怀中落泪。
顾繁哭了很久,似乎是要把后半辈子的眼泪都一气儿哭光,她抓着墨煜琰的衣服,将头埋在他胸前,鸵鸟般缩成一团,以此来蒙蔽她的那颗蓬勃的自尊心。
墨煜琰抱着她,感受怀中人儿一抽抽的啜泣颤抖着,有力的手臂环着她的肩膀,将她抱紧。
顾繁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觉得脸湿湿的粘粘的,墨煜琰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湿漉漉的站在他的身上,衣服上似乎还有她的鼻涕,顾繁怔了怔,似乎不敢相信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不哭了?”
墨煜琰低头,从他整个角度,正好看到她哭红了双眼,以及沾染着泪珠的长睫,心里又是一阵的疼,爱怜的抚摸着她泛红的脸颊,用大拇指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顾繁的脸突然红了,她甚至不敢去看墨煜琰。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呢?
墨煜琰叹了口气,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顺势低下头,吻上她的额头,蜻蜓点水的一吻即离。他用手抬起顾繁的脸,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即使心疼,又有点无可奈何,“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喜欢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呢,我宁愿见到你时你抱着我痛哭流涕,也不愿见你这般坚强。”
“傻丫头,难过就哭出来,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墨煜琰心疼的恨不得就永远将她抱在怀里,让她活在自己的羽翼下,避免来自现实、来自他人,有意或无意的各种伤害。但墨煜琰却清楚的知道,顾繁永远不会成为那绕着滕蔓生长的菟丝花,她是一只雏鹰,只有经历过跌落地面的疼痛,才能掌握飞翔的要领。一飞冲天,翱翔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