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妍熙交代……
想到这，唐亦廷漠然地瞥向倒沈云天怀里，已经断了呼吸的沈夫人，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见到唐亦廷，沈云天阴沉着脸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痛心地质问：“为什么要开枪？她都已经放开凡凡了，为何你还是要杀了她？”
刚刚子弹的方向，并不来自于天台，而唐亦廷又恰好出现，若不是他，也是他身边的狙击手，沈云天是这么断定的。
唐亦廷没有否认，他微微挑眉，淡淡说了一句：“沈叔叔，节哀顺变。”
“你——”
他的态度，让沈云天的脸上，不自觉掠过一丝薄怒。
就算杨若筝再怎么坏，她也是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妻子，更别提，她刚才已经被他说动，放过凡凡……
“你怎么可以这样草芥人命？”
“sorry！”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抱歉以对。
在直升飞机上的时候，他们看现场的这一切，其实看不太清楚，当然，也就不知道最后那一刻，沈夫人有打算放过了凡凡。
那一枪，是他命令狙击手开的，可他，即使现在知道了真相，却依然不后悔。
沈夫人对妍熙母女，亦或是妍熙母子所做的一切，就算是用十条命，都不足以抵消，只不过见沈云天对她的感情如此之重，在这一刻，唐亦廷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hades，你太令我失望了。”
沈云天看着他，无奈摇摇头，万念俱灰地转身，最后抱着杨若筝，头也不回地走了。
偌大的天台，很快就只剩下唐亦廷父子两个人。
小正太见爹地眉头拧成一团，很体贴地伸手，帮他顺了顺眉，然后，奶声奶气地问他：“爹地，沈爷爷是不是很生气呀？”
爹地打死了那个老巫婆，沈爷爷貌似很伤心，这下可怎么办？
“凡凡是不是觉得爹地错了？”
唐亦廷在心里暗暗叹气，接着，幽幽看向怀中的儿子。
其实，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凡凡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可他却无法将他当成普通的小孩子，若不然，怎么可能会在他面前，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
凡凡没有开口。
虽然，他觉得那个老巫婆很坏，嘴上诅咒着让她下地狱，可亲眼目睹她中枪死了，小正太的心，却莫名软了，心情在这一刻，也开心不起来，哪怕，对方是一个多次想置他与妈咪于死地的坏女人，他都认为，要了她的命，太残忍了些。
可是……
他如果实话实说，爹地是不是会不开心呢？
于是，他小表情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家爹地，欲言又止。
唐亦廷将他纠结的小心思看在眼底，心下已了然几分。
轻轻拍了拍儿子圆乎乎的小脸蛋，他这才绽出一抹*溺的笑意，柔声问凡凡：“刚刚是不是吓坏了？”
“嗯！”
小正太点点头，很老实地应了一声。
“那以后还敢不敢不打招呼就乱跑的，嗯？”
小孩子，该教育的时候，还是要适当教育一下，若不然，以后还是会不长记性，继续犯同样的错误。
“爹地，凡凡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
小正太急忙举手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