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表现和平时无异,对此表示缄默和置身事外——谁知道大小姐耍的是什么小脾气。
在赵坤则看来——
如果有什么事,那毋庸置疑,肯定是赵星茴的错。
这孩子什么时候让人省心过。
这高中还没安稳多久呢,某日下午,赵坤则在工厂跟一个重要客户谈合作,又接到了学校的电话。
校方说让家长现在过去一趟,说是赵星茴在学校跟一个男生起了冲突,好端端地拿网球拍抽了那男生两下,把人脸都拍肿了,还在教导主任办公室跟人吵架,要把人眼睛挖出来,对方家长已经火赶到了学校,看见自家儿子脸上的网球印,说要报警,他这宝贝女儿拍着桌子跟对方家长顶嘴,说谁怕谁,报警就报警,走着瞧。
赵坤则沉重地拍了下脑门。
他这边约着重要客户考察工厂,后面还有一堆事儿要谈,实在走不开,褚文兰问了两句,让他安心陪客户,她赶去学校看看怎么回事。
等褚文兰赶去学校,也是着实吃了一惊。
赵星茴坐在教导主任办公室,抱着手臂,拗着冷脸,一副生人莫近的表情。
旁边有个男生,半张脸已经肿成了个猪头,校医在一旁拿着冰袋给他冷敷,对方家长双双到场,沉着两张黑脸被教导主任劝着,看见褚文兰火急火燎冲进来,立马囔着说要去医院拍脑ct验伤,报警请律师。
褚文兰陪着笑脸安抚对方家长,听老师解释才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这季节还有秋老虎的余热,这几天温度格外高,赵星茴还是爱穿裙子,学校规定女生裙摆的长度最短也要在膝盖上方,赵星茴嫌不好看,用夹把裙摆内折了一寸,当成百褶裙的样式穿。
她走在学校里,裙子短嘛,两条腿笔直又长,人又漂亮惹眼,旁边男生也是青春期的年龄,看见她这裙子就说了几句,被赵星茴听见了,直接走过去用网球拍扇人,那男生一时没躲开,网球拍直接拍脸上,把脸给拍肿了,两人动起手来,被路过的老师带去了办公室。
虽然这事情是男生引起的,但赵星茴先动手,揍得那男生毫无招架能力,何况学校有规定,她这裙子的确不合规定,现在男生家长就揪着这两点在闹,说是赵星茴霸凌同学,自家儿子不过就是开了两句玩笑就被挨打,向学校和对方家长讨个说法。
褚文兰也听到了,那家长也有些蛮不讲理:“你家女儿有能耐穿这么短的裙子,没能耐听别人议论,说的本来也是事实,学校哪个好女孩招摇穿成这样,不就是想故意勾引男生,学校怎么能收这种不检点的女孩子,我们把孩子送到学校怎么放心……”
赵星茴“噌”地跳起来:“我尊重你们是大人,再敢说,我连你们一起骂。我裙子哪里短,没穿还是没遮?就你儿子乖,嘴里不干不净的话是我教的?什么下流货色,脑子是臭水沟是吧,看见什么都是淫色。”
“星茴,星茴。”褚文兰拦她,“好好说话,别闹了。”
赵星茴气得满脸通红,被褚文兰和老师联手拦下,褚文兰皱起眉头,安抚她:“你先出去吧,这事我来跟人家解决,你别在这添乱。”
这种糟心事儿,遇上对方家长这种人,有什么可说的。
公司那边还一堆事要解决,何况赵星茴揍人在先,褚文兰不想闹腾,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方家长再强势,不过也只想多讹点医药费,还有学校在中间调停,付点补偿费也就算了。
后来褚文兰面色不算好看地出来,带着赵星茴:“走吧,没事了,收拾收拾回家吧。”
已经是放学时间,褚文兰打了个电话,又捎上了闻楝。
闻楝在并不知道这事。
事那会赵星茴班上体育课,吵起来后直接被老师带去了办公室,闻楝好端端地在教室坐着,这会看见褚文兰领着赵星茴,两人脸色都冰冷难看,诧异地喊了一声“兰姨”,跟着一道回去了。
车里谁也没说话,到了家门口,赵星茴径直下车,“哐”地把车门摔上,褚文兰拍拍闻楝肩膀:“你跟小茴先回家,今天实在太忙,你赵叔叔没空,我还有点事要回公司,晚上还有应酬,估计回来得晚,你帮忙看着点小茴,她心情不好,可能会闹腾。”
“我知道了,兰姨。”
把两个孩子送到家,褚文兰没下车,让司机直接调头,回公司去了。
闻楝跟在赵星茴身后,看她冷冰冰地走着,手捋着裙摆,恨恨把几个一字夹扔在地上,乒乒乓乓地进了家门,书包鞋子外套甩了满地都是。
闻楝默默无言地跟着,一件件捡起来。
赵星茴叮叮哐哐一路甩走,打开冰箱,哗哗啦啦翻出果汁和甜品蛋糕,转身又顺脚踹开眼前碍事的椅子。
闻楝站在她身旁,扶住那把要倒地的椅子,诧异地抬眼看她。
“看什么看?”
她嗓音冷脆地凶他,恨恨地撇开红的脸,眼里泪光闪闪,蹬蹬蹬地上楼去了。
闻楝满手拎着她的东西,看着她的背影,倒是怔了一下。
赵星茴窝在房间不肯下楼,连晚餐都是燕姐端上去的,第二天连学也不上,说要请假在家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