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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侍卫统领如何想的,诚王才无心去关注,不给杨蓁的住所加人守护,他有自己的考量。
真要在那里设防,又是防谁呢?那些曾经想杀她的人要是真有本事把手伸进王府,就也会有本事得知她并非耿芝茵,那样也就没必要再对她下手,徒惹惊动王府的风险。
真要设防,防的反而是那个更想护着她的人而已。
以那个人的本事,恐怕即便是在杨蓁住处五十步开外设置暗哨盯梢,都难以瞒得过他,真去那么干,只能是自取其辱、途惹他嘲笑罢了。
诚王才不想惹他嘲笑。
真想防住那个人,除非把杨蓁那个院子也如西跨院一般,严严实实地守成一座天牢,可是真要那样把她当成个囚犯般对待,还如何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诚王乐得省心,反正由着那人来去自如也没什么大不了,还能轻松把守护她的任务交出去,何乐而不为?
不过诚王也确确实实没有想到,徐大人竟然把王府当做了自家府邸,几乎夜夜都过来,还夜夜都在这里留宿。
徐显炀每晚夜深人静之时必会进来,对此杨蓁总觉得不可思议也难以放心。
“你确信不会被王爷察觉你来?”
徐显炀笑:“自然确信,我哪有那么笨,被他察觉还不自知?”
“那你说,他会不会安排人手暗中盯着这里?”
“如果他够聪明就不会,因为他该知道,只要有人猫在五十步之内,都会被我察觉。”徐显炀说得颇为自得,又抚着杨蓁的脸蛋宽慰,“你放心,依我看,他倒是有意在给我行方便。”
杨蓁愈发不解:“那又是为何呀?”
“他不是在讨好你么?自然不能把你像耿芝茵那般困囚起来,可是他又知道只要不去那般严防,就不可能防得住我,是以,索性就不防了。”
杨蓁听得半懂不懂,诚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徐显炀倒是宾至如归,收拾好了就往床上一躺:“睡吧睡吧,回头记得把我带来那两身换洗衣裳收好,被人见到未免麻烦。”
杨蓁只好随他睡下,她这几日时常觉得好笑,与他做了夫妻,却连他自己的家门都尚未踏进一步,反而与他住在别人家里。这样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几天下来,诚王在正屋时都没怎么唤杨蓁在跟前,与她说话也不多,仍然那样好吃好穿地待她,只是这天晚上,忽然反常地留了她吃饭——
不是留她伺候进膳,而是让她坐在一旁,陪他一同进膳。
诚王素性简朴,菜肴并不十分丰盛,只比杨蓁平日自己所吃的多上一倍的菜色而已。
杨蓁来了王府已有半个多月,其间连王妃陪他一同进膳都未见过,哪想得到他竟会要自己陪吃?她手里捏着沉甸甸的雕花银筷,浑身紧绷,根本不知如何把面前饭食送进嘴里。
诚王见她头也不抬,更不敢伸筷子,碧莹为她布了什么菜她便吃什么菜,一口菜能嚼上半天,便笑道:“你如此拘谨,是怕我呢,还是怕你家徐大人?”
杨蓁蓦地抬眼望他,惊得险些掉了筷子,难不成他是知道了徐显炀夜夜都来的事?
诚王看上去并没在意她的惊诧,垂着眼帘问道:“他对你好么?若是好,又为何留你在此,没有领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