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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本就不大,又过久了压抑个性、时刻端庄自持的日子,遇上这般大起大落的时候,“原形毕露”一下也实属正常。
火堆将山洞烘烤得逐渐温暖起来,三人今日都是体力透支,也就很快都犯了困,徐显炀叫郭塘去歇着,自己守在洞口放哨,郭塘见两个上峰都没睡,自己也不好去睡,就依旧支撑坐着。
“徐显炀,你有干粮没?”诚王靠着洞壁小迷了一觉之后问道。现在都后半夜了,昨日的晚饭都没有吃,他从小到大还是头一回这么长的工夫都没进食,此刻真是又冷又饿。
徐显炀斜他一眼:“要不要我割上一块肉来给王爷煮汤?”
诚王有气无力道:“你的肉太硬,一定不好吃。”
为何王爷会知道大人的肉硬呢?郭塘浮想联翩,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将所有揣测都藏在心里。他坐得离洞口最近,忽听见外面隐约有些响动,立刻警醒起来:“好像有人!”
徐显炀与诚王也当即提起精神。徐显炀凑到洞口,拨开遮挡的枝叶朝外望去,夜色之中可以见到山下闪动着点点亮光,可见是有不少人打着火把走近。
徐显炀拿起早备好的树枝,三两下扑灭了火堆。
过不多时,那些人进了山,分散在山坡四处,边走边此起彼伏地呼叫着:“徐大人?王爷?”
徐显炀带着诚王与郭塘离开山洞,就近躲在树丛之间,郭塘心中不解,小声道:“看着像是三千营的人,咱们何不出去,让他们接王爷回去?”
徐显炀道:“三千营里很可能有着宁守阳的人手,根本无从分辨这些人谁是真来接应,谁是落井下石的,还是别去理睬他们的好。”
郭塘仍不理解:“他们来了恁多人,总不能都是替宁守阳办事的。难不成咱们公然出去,他们还敢一拥而上来杀咱们?”
徐显炀瞪他一眼:“他们是不敢公然动手,可要将王爷接上了马车,半路趁咱们不备一棒子敲死了他,回去向皇上报告说王爷伤重不治,咱们又能如何?宁守阳现在几成困兽,对这种疯子必须百般提防,一分不可松懈!”
郭塘惭愧万分:“是是,属下愚钝,还好大人想得周到。”
听见诚王在一旁吃吃窃笑,徐显炀皱眉问道:“又有什么好笑?”
诚王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我没了你这么好的侍卫,当真可惜。”
这会儿几乎是诚王对徐显炀说点什么,在郭塘听来都像是“情话”,他继续装作没听见。
过不多时,眼见有一名穿着鸳鸯战袄的兵士打着火把走近过来,徐显炀等三人都缩了缩身子,不敢再探头去看。听声音那兵士是发现了山洞,拨开了门口的枝叶进去查看。
山洞内的火堆此时还带着余温,稍一查验便可确认有人刚刚在此停留。这边三人静静躲着,几乎同时想到:这人若是出来就大叫大嚷发现了王爷踪迹,就说明不是宁守阳的人,若是不做声地跑去悄悄叫人,那就是宁守阳的人无疑。
不论是哪一种,恐怕都算不得对他们有利。
没想到,他们缩身在树丛之后,等来的结果却与这两样都不相符——
“你跟着我做什么?”一个兵士隐含怒气地喝问。
“你又为何怕人跟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另一个人反问道,徐显炀一听见这声音就是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