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宁和朋友有约。”他上前坐下，“怎么想起看照片了？”
老太太抚摸着相册，沉默。
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文珊走了。”
“……”聂凌川略显惊讶，“死了？”
“是啊！”老太太把相册重新放回博古架上，“刚才有人打了电话，说是和文珊以前在国外读书的同学。”
“怎么死的。”聂凌川心中没什么波动。
惊讶归惊讶，感情几乎没有。
“感染艾滋自杀了。”所以，老太太的心绪才会如此难平。
这种病，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死了很久了，今天才联系到家里。”
蔡文珊是她养大的，从一个很小的姑娘，到后来的学业有成。
原本就算离开聂家，也有大好的人生。
怎么就走到这一个结局了呢。
她只觉得蔡文珊在异国他乡好好地生活着。
再听到消息，却天人永隔。
当真世事无常，福祸难料啊。
“妈也别太伤心，人都走了，已成定局，别把自己折腾出病来。”
“我知道。”老太太不意外儿子的态度。
“对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老陈走了。”
“陈叔？”聂凌川微楞，“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周一的晚上走的。”老太太有些伤感，“年纪大了，脑溢血没抢救过来，已经安葬了。”
“我没听说这事。”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都小半月没回来了。”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再说，咱们和老陈家交情泛泛，我和你爸过去祭拜了一下，你们这代不去也没关系。”
聂凌川年轻的时候，和陈家的子女就很少一起玩。
那时候都是和同学，之后年龄大了些，和程浪以及周自衡走动频繁。
“唉，我们这代人，很快就要陆续走了。咱们聂家四代同堂，我已经很知足了，将来大概是看不到颂颂结婚了，更别说是封封和疆疆。我就希望别被病痛折磨，最好是寿终正寝。”老太太想到在病痛中离世，就瘆得慌，“不过我这辈子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应该可以吧。”
聂凌川蹙眉，“别想这些，每天开开心心的，才是健康长寿的秘诀，少想一些让人忧虑的事情。”
“我比你懂！”老太太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