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婶儿大概也是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跟着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了村支书家里。
简单的寒暄过后,村支书取出一张银行卡。
“这是刚子的赔偿金,总数是102万6000块。他爹妈不在了,你们也离婚了,这钱现在就都是秀儿的了。不过娟子,刚子这些年在外面还有些欠债,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有七八万,这个得等着所里的同志过来,咱们一块儿把外债抹了。”
“行,听您的。”孙娟自然没意见。
而且,她对这笔钱没想法,这是方云刚的卖命钱,理应给女儿。
“再就是刚子还欠着丫头的钱,这钱等你回去还给人家。”村支书道:“欠了好些年,这钱……”
“我明白。”孙娟点头,“说到底,我也欠了她的。”
“哎,你心里有数就好。”
多的他不啰嗦,旁边站着这个大汉,太吓人了。
那双眼瞪你一下,都能让你全身打哆嗦。
李年顺:“……”
他真的是个好人,只是单纯长得凶。
拿到钱,一家三口在村支书的带领下,回到了那处老宅。
方云刚回到村里后,没有修整过,再加上这几年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去市里找了家工地混口饭吃。
钱没存下,反倒是和工友零零碎碎的借了五六万,和村子里的人也借了两三万。
提起这名字,谁不是摇头,一脸嫌恶。
奈何这混不吝干脆就是破罐子破摔了,今天有口吃的绝不考虑明天。
也是因为酗酒,身子骨不利索,这才丢了命。
真要说,人家工地的老板才是真的倒霉。
活没干多少,反倒是赔上了一百多万。
当然,就算是倒霉,还真不冤枉,谁让保护措施不到位呢。
派出所去调查的时候,那安全帽一摔就碎。
总得说起来,方云刚的死也算是有点意义,至少工地其他的工友们,短期内的安全措施不用担心以次充好了。
看到眼前破败的房屋,李年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说他住在城中村,房子也不算光鲜,可至少在认识孙娟之前,他一个大男人也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哪里像这个,这和一座荒宅别无二致。
几间房屋,只剩下一间还能遮风挡雨,最严重的两间屋子,屋顶都塌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