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咨询分水村村委和知情人,证实这两家的老爷子,有一个是小溪村来的上门女婿,还有一个曾经到小溪村待过一段时间,并且都参与过批斗杨玉书一家人。
听说是鬼魂索命,分水村的村民立即慌乱起来,人人自危,尤其是在那段时间到过小溪村的人,更加惊恐不安。
看到相互奔走相告的分水村村民,安默觉得作为最主要目标的小溪村村民,反而镇定的多,每天该干嘛就干嘛,没有大祸临头前的惶恐样子。
可能是村里还没有这样死人,所以觉得可能不会发生的原因。
面对这样的情况,安默和王铭不禁犹豫了——他们应该留在分水村,还是会小溪村呢?
商量一番,两人一致认为,小溪村才是杨玉书一家人的最终目标,更何况石仲秋母子还在那里,万一杨玉书三人就是为了调虎离山,那就大事不妙了。
虽然小溪村是重点,但两人决定还是分开行动,两头兼顾比较合适,安默回小溪村,王铭留在分水村。
晚上六点过一点,安默回到小溪村,她不放心,先到槐树那边看了看情况,见一切正常后,立即赶到石仲秋母子暂住的地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劝说对方跟她到白觉明家去。
石仲秋说他爷爷的头七还有明天最后一天,他母亲石桦决定后天离开。
安默想了想,决定留在这里陪着他们。
杨玉书一家人聪明的令人恐怖,安默明显感觉到,对方在消耗他们的耐心和毅力,甚至声东击西,分散他们的力量。
其异乎寻常的冷静与睿智,一点都不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厉鬼,而是运筹帷幄的谋略家,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晚上,安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石仲秋说他们快要离开了,安默没有丝毫开心,反而异常十分担忧。
万一对方在路上下手,而他们又不能贸然离开,石仲秋和石桦可能就危险了。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是石鼎发头七的最后一天,一大早,安默随石仲秋母子一起给石鼎发烧纸上香。
石桦跪在坟前,神情戚哀,眼睛却流不出泪水。
“爸,你说走就走,把一切都留给我来承担,你让我一个人怎么面对?!”
石仲秋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对爷爷充满埋怨的母亲,目光困惑。
他不明白,母亲对爷爷的死,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在爷爷死去的这七天里,母亲几乎每天都说一些他不太能听懂的话。
难道是怪爷爷的自杀举动吗?
石仲秋屈膝跪下来,轻轻搂着母亲的肩膀,说道:“妈,还有我和爸呢,你怎么会是一个人?”
石桦擦了擦眼角没有留下来的泪水,苦笑道:“小秋,你不懂。不过你也不需要懂,你和你爸爸好好活着就行了。”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爸爸不能没有你!”石仲秋总觉得母亲话里有话,而且还是一些不好的东西,就像在同他告别一样。
“我知道,但是有时候,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石仲秋母亲长叹一声,说道:“我们回去吧,收拾收拾明天走,你该回学校了。”
“好。”石仲秋搀扶着母亲站起来。
石桦看着安默,道:“小姑娘,你也回去吧,小秋他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