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乐是妹妹,年纪小,父母不放心交给奶奶抚养,就一直带在身边,对乡下的爷爷奶奶,不如哥哥张子乐感情深厚。
安默摇摇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情,她真的不好妄加评判。她就当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旁观者好了。
对于中风的老人,安默老家有这样一种说法——三天不死三个月,三个月不死又三年,三年不死不可能。
大概意思就是,中了风的老人,如果三天之内不死,那就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熬过了三个月,那就要三年才会死。而且,一般情况,三年必死。
虽然是乡下俗话,但并不是无稽之谈。
安默知道的,就有两位老人验证了这个说法的正确性。其中一个在中风后一百天离世,另外一个在中风快接近三年的时候去世。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老太太应该还有一年的寿命。换而言之,她的确被自己儿媳妇,也就是张子杰的老妈活活饿死了。
或许就是因为阳寿未尽,加之心有怨念,所以老太太才一直折腾家里人。
不过,吵了这么半天,张子杰老爸睡得还真死,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曹操曹操到,安默正在奇怪,张子杰老爸就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门口,冷冷的开口:“你们都别吵了,妈她不是你妈饿死的。”
张子杰老爸的声音很冷漠,听不出喜怒,但安默还是从他微微颤抖的双手,看出了他的忐忑不安。
“爸,妈她们…”张子杰满脸泪痕,望着父亲无声哽咽。
在这个家里,或许只有爸爸跟他一样爱奶奶。
张子杰的目光一一扫过儿子、女儿还有妻子,最后落到静默无言的安默身上,深呼口气,心平气和道:“姑娘,能把我妈放出来吗?我想和她说句话。”
“哦。”安默点头。
“谢谢。”张子杰又对妻子儿女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妈有话说。”
张子杰语气平和,但严肃的目光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三人听到他的话,犹豫几秒钟,相继出门。
安默将老太太放出来,非常识趣地走出去,并合上房门。
张子杰的母亲坐在沙发上,低声啜泣着,张子乐轻轻拍打母亲的后背,是以安慰。张子杰远远站在一旁,眼睛望着窗外,目光却没有聚焦。
安默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张子杰父亲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大,安默听到他喊了一句“妈,儿子有罪!”,之后就只能听到对方泣不成声的哭诉。
半晌,张子乐说道:“我妈注射器里面的液体,不是毒药,是我她以前犯病是用的麻药,她没有想杀你。”
“哦。”安默淡淡应道,心里的疙瘩总算小了些。
张子杰老妈可能打算放到她,然后从她身上把收鬼的“符纸”偷走,免得张子杰奶奶把秘密泄露给她,破坏他们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实话说,张子杰老妈故意饿死人家老太太,她知道事情后,的确会帮老太太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