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目光紧紧追随那个穿马丁靴的男生,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她一定近两年还见过对方。
到底是谁呢?
安默有一种冲动,她要去搞定对方的身份。
甄曼妮死里逃生,十分开心,她扬起自己满脸血污的脸,冲安默开心一笑:“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嗯?我们见过吗?”安默回神,面露不解。
说实话,她心里很佩服这个女人的坚韧。
“贵人多忘事,今天凌晨才见过面的,距离现在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哦。”甄曼妮俏皮道。
安默恍然大悟:“你是沈清的女朋友?你不是叫甄雪吗?”
“出来混,总需要有个艺名噻,我的艺名就是曼妮公主,全名甄曼妮。”
“哦,这样啊,你怎么惹上黑社会了?”
“还不是怪你。”甄曼妮怨怪道,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埋怨的意思。
“你说沈清死了都两年了,我都快把他忘光光了,你突然跑出来对我说,他要跟我分手,我一下子就把他给想起来了。说来也巧,今天晚上,我上门服务的一个顾客,就是害死沈青的凶手,对对对,就是他们嘴里的炮哥。他上我的时候,还对我讲怎么把沈青活活打死的,一下没忍住,就把他…命根子搞断了。”甄曼妮没心没肺地说完。
安默有点晕,不是因为甄曼妮说话的内容有点黄,而是那一句“沈青死了都两年了。”
“沈青两年前就死了啊?”
“啊!两年前啊,还是我去认领的尸体,我们都是孤儿院长大的,没有家属嘛。”甄曼妮无所谓的口吻,听不出哀伤或者悲痛。
“哦,原来是真言。他给我说他四月二十五号死的,我还以为是今年呢。”
“没关系没关系,都一样。”甄曼妮连连摆手,“他离开了对吗?”
“嗯。”安默点头。
说话间,警察到了。
因为作为加害方的小混混溜掉了,这次报警最终以不了了之,出警的警察,打着呵欠坐上车离开了。
黑社会这玩意儿,屡禁不止,肯定有它存在温床。
在警察面前,甄曼妮绝口不提山炮杀死沈青的事情,一来她空口不无凭,再一个她还知道,山炮和当地公安局长关系密切。
如果不是那个公安局长罩着,山炮哪能在这里的黑白两道都混得如鱼得水。
所以,告诉警察这件事,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知道这个,安默对这里的警察,基本上不报任何希望了。
安默陪甄曼妮从医院包扎出来,甄曼妮硬拉着安默去她家里过夜,说是感激安默的救命之恩。
甄曼妮家一室一厅,与安默设想的乱哄哄相反,异常地干净整洁。
甄曼妮很热情,带着伤还要给安默做夜宵,做的还是一道复杂而耗时的当地特色菜——酱猪肘子。
她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就对安默说了她和沈青的点点滴滴,如何在孤儿院相识,如何被其他小伙伴欺负,如何逃离地狱般的孤儿院,如何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在冷漠的城市里艰难生活下去。
他们堕落,但他们也拼命奋斗;他们靡颓,但他们也心怀梦想。
在人情淡漠的社会中,相互鼓励、相互取暖,就在他们以为快要迎接胜利的曙光时,沈青的意外死亡,让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诸流水,之前的美好设想瞬间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