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知道自己现在很没有自尊,但在无法承受的痛苦面前,所谓的尊严一文不值,此时此刻,她只希望有人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因为哪怕多活一秒,都是对她无尽的折磨。
使劲扯了扯容桦的裤脚:“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容桦默然无语。
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安默只能从牙缝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你…不愿意…动手的…话,能不能…给我…一把刀,我自己…来!真的,好痛啊!”
特么的,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
容桦低头看着安默,见安默一脸痛苦,额头上冷汗淋漓,忽然心生不忍,很想帮一把安默,但他理智迅速回归,没有那样做。
要是被朱暖言知道他多管闲事,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只得抱歉道:“对不起,我不能够。”
安默不是笨人,很快就想到容桦的为难之处,便不再强人所难,死死按住自己的胸口,咬牙拼命忍受。
又过了几分钟,意识越来越模糊,痛感仿佛也不怎么明显了,可能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吧,她就要死了。
死了好,趁朱暖言回来之前死掉,她的灵魂说不定还可以逃掉。
彻底昏迷之前,安默听到许多陌生的声音。
“快!就在这里面!”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是激烈的打斗,有人落荒而逃。
“带大少快走!”
“她呢?”
“不管她!反正快死了!”
“知道了!”
接着,急忙离开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安默仰躺在地上,清晰感觉到灵魂正在缓慢的脱离躯体,视线中满目血红,她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一个小男孩的亲切呼唤。
沫姐姐,沫姐姐,沫姐姐……
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不绝于耳,安默已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
神志涣散中,有人在耳边轻声呢喃:“姐姐,你终于要死了。”
……
后半夜天空突然放晴,风轻云淡,月朗星稀,清辉普照大地,给世间万物都笼罩上一层淡淡光晕,令人心旷神怡。
山洞之外的草地上,两帮人相互对峙,一方人多势众,共有不下百十来号人,另一方势单力薄的可怜,只有区区两个人。
虽然双方人数相差巨大,但有时候,人多不一定能占上风,此时就是这种情况。
那两个人队伍中,左边是一个手提油灯、面带微笑的布衣青年,右边是有着角色瑰丽容貌的年轻女子,双脚悬空,距离地面大概有两米的高度,清风拂过,她的头发和衣炔轻扬,仿若仙子降临,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