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在看什么?”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席佑山身侧,问道。
“没什么,故人之后。”席佑山回头,神情恢复如常:“向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爸说的这么严肃。”席泓泉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扶着老爸,“子钧他过几天就回来了。”
“不是那个臭小子,别人,你以前的同事。”
……
用胡璃出门前给她的钥匙开了门,放眼望过去,只见钟原端着一杯咖啡,像机器人一样在客厅里踱来踱去。
他眉头紧锁,沉思的模样,多半是在构思他的画作。
“钟……”安默正打算叫他,却发现一件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房间依旧窗帘紧闭,橙黄的灯光照耀,投影在钟原脚下的影子,随着他的走动,居然是一层不变的。
安默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影子又变得正常了。
她还没机能退化吧,年纪轻轻就老眼昏花了?
“安默,你回来了!”钟原抬头,欣喜地看着她。
“嗯,回来了。”干巴巴地应道。
“你来,你快来看!我想到在那里添些什么东西了。”钟原很兴奋,迫不及待地拉着安默去看他的画作。
安默被他拽着到了画室,画架上摆放的,正是他准备用来参加比赛的作品。
钟原在前面空白的地方又添了两个死去的人,两人身体扭曲着匍匐在地上,看不清容貌,根据穿着来判断,应该是一男一女。
加上之前的那个男人,一共两男一女三个人。
安默眼皮一跳,她怎么感觉钟原在描绘车祸现场呢?
创伤后遗症吗?
钟原潜意识里被遗忘的部分,就是自己和父母车祸的事情?
种种疑惑袭上心头,安默越来越对钟原和他父母的事情,感到一团一头雾水。
安默认真观摩一阵,但还是觉得鬼魂的视线没有落在三人任何一个人身上,还在更前面的地方。
“你这前面还有什么东西才对?”
“嗯,我也觉得。”钟原认真地点点头,补充道,“可不可以添一些描绘环境的东西,石头啊,花花草草什么的。”
他自己也不太确定,说的不太有底气。
安默摇摇头,不赞同道:“我觉得不好,那样的话,画面好像不太协调。”
画作的主题是表现惊和恐,添上石头还好,花花草草就不合适了。
什么东西能让一个鬼魂感到恐惧,还需要细细琢磨呀。反正不太可能是自己的死亡。
其实,这幅画挺有那种感觉的,背景昏暗阴沉,笼罩着未知的死亡气息。
如果细细品味着,恐惧会在不知不觉中,一丝丝慢慢爬上心头,逐渐累积,直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