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本就不太相信大堂经理的话,前来询问,也不过是走过程而已,所以让安默不要担心,还告诉她,那一家人不但诱杀并食用外地人,还涉险伪造年龄。
因为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大堂经理,身份证上的法定年龄居然是五十岁;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厨师,法定年龄七十岁;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厨师,法定年龄九十多岁;那两个二十岁出头的门童,居然也有三十岁。
更搞笑的是,这五人居然还是祖孙四代人,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面对这样的情景,民警哭笑不得,因为他们只见过千方百计把年龄改小的人,还没有见过把年龄改大的人,不愧是疯子一样的一家人。
送走了民警,安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薛岭打来电话,告诉她一个大新闻。
他们村里一个叫韩涛的男生,初一晚上醉酒猝死了,现在家里正在办丧事,问她去不去。
虽然说没有亲戚关系,但当初安逸去世时,村里人都来过,不为别的,这份情谊不能不还。
安逸去世时,没有受任何礼金,但还是不能空手去,所以准备了一份礼金。
李舒静姐弟是她的最忠实跟班,当然和她寸步不离。
三人步行上街。韩涛家与正街一河相隔,翻年才二十一岁,曾是大安默一届的小学和初中时期的学长。
而且,更巧合的是,韩涛就是当初李小薇找来欺负安默未得逞,随后退学的那个男生。
棺材摆放在堂屋里,韩涛的父母和爷爷奶奶在棺材前,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韩涛是家里的独子,独苗自杀身亡,白发人送黑发人,长辈肯定受不了。
他母亲蔡秀莲伏在棺木上,一面哭,一面凄厉地叫骂:“杀千刀的女娃子,害死我儿子,我死了也不会放过她。”
旁边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抱着蔡秀莲,强忍着悲痛劝解道:“秀莲你要好好的,你还有一家子人呀,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涛儿在下面也不会安生。”
说着也忍不住痛哭流涕。
蔡秀莲转过身,浑身无力地抱着那个妇女,泣不成声道:“姐姐,都怪李家那个死丫头,她不给涛儿说那些话,涛儿咋会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喝闷酒。都是她,都是她害死涛儿的!”
听到蔡秀莲的控诉,屋外的人都悻悻地站开了些,生怕惹上一身骚。
把礼钱交到收礼人手中后,他们低声说着话,往院子的边缘走去。
安默不解,看向身侧的薛岭,疑惑道:“为情所困呀?”
薛岭耸耸肩,故作老成地叹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农村的龟儿子就更加过不了了。”
安默忍俊不禁,但这种场合发笑很不礼貌,只好使劲儿憋着。
宋青楠没好气地敲他一个爆栗子,憋笑道:“你有什么都知道了?”
韩涛性子内向又倔强,与村里的同龄人并不亲近,所以薛岭和宋青楠对他并没有多少特殊感情。
薛岭揉揉额头,气鼓鼓道:“当然什么都知道。你们知道涛哥怎么死的吗?”
“自然死亡。”安默神色淡淡道。
如果是非自然死亡,阴差不会来勾魂的,所以鬼魂一定还在家中。
她很肯定,韩涛的鬼魂并不在家中,如果没有其他的意外,韩涛是被阴差勾了魂,这种情况,只能是他本人阳寿已尽,与喝酒没有关系。
看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自然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顺顺利利回阴间等待轮回,没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