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前面的尤奕尘纯粹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竟趁他们转移注意力的时候,让儿媳带着孙女同时玩儿消失。
如果不是得到神秘人的提示,恐怖他的儿子又要重演二十年前大哥的悲剧。
……
腊月二十五,一整天阴雨不绝,入夜之后,细雨逐渐演变成雨夹雪,接近午夜的时候,雨丝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鹅毛大雪,地面迅速被皑皑白雪覆盖,夜空下,隐隐泛起白光。
由于灵力耗竭,安默感到十分疲倦,早早回房间准备休息。
这一夜,安默做了一个怪梦,一个让她想从头哭到尾的怪梦。
梦境里,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反反复复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那声音低沉哀怨又情意绵绵,充满了无尽的缱绻缠绵之意,每一次动情呼唤,都好似一把尖刀插入心口,让安默心痛地难以呼吸。
男人逆光站在安默面前,刺眼的白光照在脸上,模糊了他的面容与神情。
不知呼唤了有多久,男人身旁凭空出现一个手持铁链的白衣人。
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最后依依不舍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走入无边黑暗。
见此,安默着急的想哭。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此次分别,便是永远。
安默想冲上去追赶男人,但身体就像被定在原地,双脚全然不听使唤,一步也挪动不了。
她努力了好久好久,双脚终于重获自由,迫不及待地追上去,一条顺着黑色河流延绵向前的小路出现在面前,而那男人,已经化为一个点,即将消失在视线尽头。
“喂!等等我啊!”安默大喊一声,加快脚步。
可她才跑了两步,画面变化,陡然置身在白色光晕中。
周围白茫茫一片,安默找不到去路,也忘了来路。心被陌生与未知带来的巨大恐惧淹没,安默顿时惊惶起来,如同迷路找不到母亲的小孩子,在原地绝望无助地哭泣。
“回去吧,您还不该来这里。”一句天际传来的话语,轻飘飘灌入耳中,却带着某种神奇的能量,激荡了安默的心神。
“你……”安默抬头四下张望,对上一张几乎与光晕融为一体的面容,脚下一轻,身体被无形的力量驱动,径直飘向后方。
前方的白光疾速收缩,化为一个白色星点,剧烈闪烁之后,便湮没在无尽黑暗中。
“啊!”
安默猛然惊醒,从床上弹坐起来。
离开的人是谁?
把自己推回来的人又是谁?
摸了摸额头,大汗淋漓。
是梦?还是灵魂出窍?
安默双手紧紧按住胸口,那里,有点疼,好像突然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如此同时,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从某种无形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奇怪?
是精分体离开的后遗症吗?
不对吧,她对精分体没有那种感觉——想爱想拥抱。
安默摇摇头,心事重重地躺下去。
不纠结过往,一切向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