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呼吸和鼻息喷薄在肌肤上,惊起安默满身鸡皮疙瘩,结结巴巴道:“汪齐鸣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对不起,我现在很冷静,我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汪齐鸣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手术刀,狞笑道,“看见了吗?当初,我就是用这把手术刀挑断了姜元元的手脚。”
“姜元元的手脚是你挑断的?!”安默目瞪口呆,努力消化汪齐鸣刚才那一番话,她完全不敢相信,把姜元元害得那么惨的人,竟然会是汪齐鸣。
细思极恐,回想之前,当时汪齐鸣进入房间的时候,似乎只对她的存在感到惊讶,对另一张床上的姜元元仿佛压根没看见一样,始终没有对姜元元的存在,感到一丝一毫的惊讶和不解。
那个时候,她一心琢磨着该如何应付蔡丽琴,所以便没有主要到这个问题,现在回过来去想,简直漏洞百出,是个人都能看出汪齐鸣的反应不合乎常理!
“是啊,谁让她不听我的话,非要勾引我不可爸,惹得我妈不开心,罪有应得!”
“你!”安默语塞,和疯子讲道理,她一定疯了才对。
“你放心,我下刀很快,不会很疼的。”汪齐鸣阴森森一笑,见安默失去挣扎的力气,便从安默身上离开,跪坐在一旁,轻轻地拿起安默左手,细细观摩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酒窖里死一般的寂静,两人都没有话说,安默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脏狂烈跳动的砰砰声。
“别怕,只要你乖乖地陪着我,我会一直对你很好的,永远都很好。”汪齐鸣吻了吻安默的手背,痴痴的说道。
“啊!!!”安默精神濒临崩溃,失控地大叫。
特么的,她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遇到这么一家子神经病。如果还有下一次,她绝对不要单独行动了!
“呜…王铭!”安默心如死灰,无助和恐惧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维,她虽然想起王铭,但不敢奢望对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会赶到这里来就她。
冰冷的刀刃没入血肉,然而她并不觉得十分痛,因为她的意识和知觉都在迅速抽离,只留下一具任人宰割的驱壳。
无力地合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面孔,但最终停留下来的只有王铭一个人,时而温和,时而冷酷,时而流氓,时而一本正经……
恍惚中,安默似乎听到地下室铁门被踢开的巨大声响,紧接着传来一阵阵乒乒乓乓的急促脚步声。
安默听到汪齐鸣暴躁地怒骂一声“卧草”,然后放开她的手,站起来朝门口走了过去。
再接着,依稀听到一阵争执和打斗声音。
最后,安默感觉到有人匆匆向自己跑来,一遍大声呼喊,一面用力摇晃她的肩膀。
安默用尽全身力气短暂地张开眼睛,强烈灯光晃花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那双泼墨般的双瞳,却清晰地倒映在她眼中,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谢谢…你。”
“小默,不谢。”王铭长长松了一口气,把安默轻轻揽入怀中,抱着安默站起来,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身后,戴志俊抱紧了向扑到安默身上的小鬼崽,在小鬼崽额头上弹了一下,怪道:“你瞎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