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您一定要这样绝情吗?”汪霖踏进屋内,合上房门,不动声色地悄悄将门反锁上了,一面朝安默走来,一面悲痛地说道,“安小姐,手术刀上有齐鸣的指纹,警察怀疑蔡丽琴和元元也是齐鸣杀死的,他很可能被判无期徒刑。”
见汪霖一点点逼近自己,安默忽然觉得很不安稳,努力坐起来,让自己有一定的反抗能力。
“怎么可能?我给警察说了,蔡阿姨杀了姜元元,然后再自杀的。”
“但是警察不相信,安小姐,我就齐鸣一个孩子,如果他这辈子毁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汪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疯狂和仇恨。
“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该请你来捉鬼。你不但一点都没有帮到我,反而害得我家破人亡。”
被汪霖直勾勾地盯着看,安默仿佛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
安默双眼警惕地盯着汪霖,手摸向一旁寻找护士呼叫器。呼叫器距离有点远,她一时间够不着,慌乱之中,好几次都没有抓住。
“汪先生,我会再次向警察声明,蔡阿姨和她女儿的死因,我是证人也是受害人,相信他们会相信我的证词。您太太甚至不清醒,您现在是您儿子唯一的倚靠,您要是再出了事,恐怕就没人能帮到您儿子了。”安默努力保持冷静,对汪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竭力地安抚。
“不!他不需要我救了,他这辈子已经完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把精神病遗传给他?”汪霖表情痛苦而挣扎,原本儒雅的五官拧作一团,平添三分狰狞。
安默错愕良久,她记得汪齐鸣发病的时候说过,他患有祖传的精神疾病,但她以为是庄玫怡遗传给汪齐鸣的,现在汪霖又说他把精神病遗传给了汪齐鸣,难道他们一家三口都有精神病吗?
“您有精神病?”
汪霖没有回答安默的问题,抬头,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安默,恶狠狠道:“安小姐,我哪里亏待你了吗?你非要把我和齐鸣逼上绝路?”
安默摸到呼叫器,立即按下开关,护士台那头响起伴有音乐的提示声音。
虽然惊动了护士,但安默并没有感到安全。她所在的病房,距离护士台有一段距离,而且,那些护士做事磨磨蹭蹭,总喜欢磨蹭一会儿才到病人房间里来。
如果汪霖下定决心杀她,等到护士来到来,可能只有给她收尸的份儿了。
戴志俊正带着小鬼崽在护士台泡护士,一样远水解不了近渴。
“安小姐,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对不起,我只有让您给我儿子陪葬了!”
汪霖目中凶光大盛,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把尖刀,猛地朝安默扑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病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两名持枪核弹的警察出现在门口,大喝一声:“放下武器!不准动!”
突发变故,汪霖动作略一停顿,愣愣回头,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朝安默扑了过去。
警察不再犹豫,同时开枪,砰砰砰好几枪,枪枪命中汪霖的身体,其中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头颅,头骨碎裂,脑浆伴着鲜血喷溅出来,红白相间的粘液在空气中飞溅,其中一滴甚至沾到安默的额头上,还残留着人的体温。
“凶手已击毙,清理现场!”大队警员涌进屋内,拍照之后,迅速将汪霖的尸体装袋。
一个四十来岁的警官见安默似乎被吓傻了,出言安慰道:“姑娘不要害怕,坏人已经击毙了,你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