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被阵法反噬,身受重伤,又被纸人牢牢束缚住,基本上没有反抗之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贫道不知道!”老道士别开脸,态度坚决,似乎宁死也不说。
“好。”安默冷笑,“反正留着你也没用了。”
对某些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右手用力,匕首一点点深入。
“好好好,我说我说。”老道士最终还是害怕了,连忙告饶。
“说!少耍花招!”安默才不跟他啰嗦,电视情节引以为戒。
“提灯人,是……”
利器破空,劲风呼啸,一枚竹叶准确地插入他太阳穴之中。
老道士瞪大眼睛,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不甘,身体缓缓向后,嘭一声倒在地上。
安默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愣了片刻,等她回过神来后,立即戒备地环顾一眼四周,惊魂未定,后怕不已。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枚竹叶瞄准的人是自己,那么,现在躺在地上,气绝身亡是不是就是她了?
凶手是谁?
安默惊而未乱,大脑思绪如飞。
无论凶手是谁,一定跟提灯人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安默跑向暗器射出来的方向——一片密集的竹林。
竹林内,茫茫白雾迅速褪去,只留下一眼望不到底的无尽黑暗。
安默没有追进去,她立即折返,回到老道士的身体旁边,结果发现,老道士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调虎离山?
安默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还是嫩了一些。
四下一片静谧,只有微风轻拂竹叶的沙沙声响。
……
公园外某处树林里,老道士双膝一曲,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
“多谢尊上救命之恩,徒儿感激不尽,以后定当为尊上效犬马之劳,死不足惜!”
闻言,老道士前面的白衣人缓缓转过身来,他手中提着一盏老式的油灯,青色火焰随风摇曳。
白衣人面若十七八,模样格外清秀,头戴儒巾,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古代书生气息,他笑吟吟看着跪在地上的老道士,薄唇微启,声线清冷如月花。
“怀痴,你今天犯了为师的大忌。”
听提灯人这样一说,老道士顿时面如死灰,身体不自觉地瘫软下去。
“尊上你听我解释,徒儿不敢出卖您,只是…只是…”感受到提灯人仿佛穿越过北极的冰冷目光,落在身上,老道士心头被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据,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瑟瑟颤抖起来。
死亡,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没有再解释一个字,额头重重磕在布满石子的地面上,一下又一下,涕泗横流,完全没有任何形容可言。
“徒儿也是迫不得已啊!求师尊饶命!求师尊饶命!求师尊饶命!”
提灯人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浅笑,那浅浅的弧度,仿佛已经凝固在他脸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