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安默一再挑衅的行为激怒,渐渐地,那一张张痛苦的面容变得扭曲起来,甚至布满了怨毒神色,眼眶充血,眼珠暴突,血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仿佛一只只爬在面颊上的血红色毒蛇。
阵法中,戾气升腾,鬼号凄厉,阴风如刀似剑,刮面生疼,仿佛要将被困阵中之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一般。
安默大为惊骇,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神,再次动荡起伏。
人脸与人脸之间,伸出一只只恐怖的人手。
有被剥皮后血肉模糊的,有被剐肉后只剩骨头的,有被火烧后僵直焦黑的,有被动物啃噬后鲜血淋漓的,还有齐腕断裂露出骨茬子的,还有中毒后青黑流脓肿胀的……
每一只手,都代表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死法。
救命啊!
救命啊!
救命啊!
……
不管看向何向,映入眼帘的,都是那些惨不忍睹,又怨毒至极的鬼脸和人手。
血腥充斥鼻腔,哭喊壅塞耳朵,狰狞占据视线。
它们声声泣血的哭喊,仿佛诉说着生前不堪忍受的折磨和痛楚,它们死的有多惨,心中对凶手就有多恨,而此时此刻,就有多么想置安默于死地。
有那么一瞬间,安默濒临崩溃的边缘,心神剧烈震荡,神志险些为之所夺,魂魄差点因为不堪折磨而四分五裂。
就在生死一线之际,手臂上传来刺骨阴寒,顺着经脉,直达髓海。
猛地一激灵,安默从神魂迷乱中骤然清醒,立即运起灵力,守住灵台一丝清明,怒视四周,一声清叱:“尔等死物!装神弄鬼!”
鬼脸集体微微一怔,显然对安默突然清醒,感到些许诧异,不过,它们的神情却愈发怨憎起来,眸中的强烈怨念,比蛇蝎还要恶毒。
伴随着一声惨过一声的痛苦哀嚎,那些恐怖骇人的手,纷纷向安默伸来,仿佛将她当成那最后的救命稻草,即使救不了自己,也要那可恶的稻草拖入死亡深渊。
下来吧!
下来吧!
下来吧!
……
它们用蛊惑人心的声音,反复呼唤,呼唤阵中之人堕入无间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