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死?”男人冷声嗤笑,意味深长道,“当然不会,有时候,报仇不一定需要亲自动手,自当有别人替你完成。行了,我有点累了,牢牢记住我的话,不要把它们当成耳边风,以为吹过就完事了。你们都上去休息吧,小十留下。”
“是,儿子女儿告退。”
除了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容桦,其余人纷纷起身,朝楼梯走去。
二楼,辫子女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双下牙颌死死咬住,眼睛里蓄满了滔天怨恨,她三步做两追上前头的风衣女,叫道:“大姐!”
“嗯?”风衣女回头,疑惑地看着她,“四妹有事吗?”
“大姐,你会听父亲的话吗?”辫子女直言不讳。
闻言,风衣女一惊,警惕地望了一眼楼下,然后说道:“进屋说。”
辫子女心中了然,点头道:“好!”
……
一楼,众人离开后,男人拍拍身边的沙发,对笔直跪在地上的容桦,柔和道:“小十,过来。”
见状,容桦起身走过去坐下。
男人看着容桦,眼里多了两分笑意,无不赞赏道:“晚上的事情,你处理还算得当。”
容桦低头,不卑不亢道:“都是父亲教导得好,儿子只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
见容桦谦虚有礼,进退有度,男人更加满意,余光瞥到茶几上的狐狸尸体,又不免哀伤起来:“你这些哥哥姐姐呀,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幸好还有你,不然为父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父亲过奖了,儿子只是恪守本分而已。”容桦谦虚道。
男人拍拍容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桦儿不必过谦,你们都是为父看着长大的,我对你们的性子一清二楚,你的确比他们更优秀。为父寿元将尽,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以后振兴家族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肩膀上了,重要的事情,我会一步步移交给你,桦儿千万不要辜负父亲对你的期望。”
不然,他也不会选年龄最小的容桦作为家族继承人。
说道这个,容桦的心情,骤然间沉重起来,肩膀上仿佛真的压着千万斤的重担。
“父亲……”容桦轻轻唤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男人摸摸容桦的头,一脸慈爱:“生老病死,乃是天道伦常,无需强求。”
容桦眼眶微微湿润,这段时间,他总在夜间梦到父亲突然间溘然长逝,而哥哥姐姐们,全都因为误会离开他,留下他一个人孤苦无依。
“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天哭过之后,就不要在流泪了,免得被人看见了笑话。”男人心中颇多感慨,不强求说得轻巧,世间万物,芸芸众生,有几个不是贪生恶死的,只是大多数知道自己拗不过天道而已。
“嗯,儿子知道了。”容桦擦干眼泪,平息激荡的情绪,片刻后,便恢复了沉稳,不知想起什么,问道,“父亲,护法大人为什么要我们这样做?”
男人摇头,眼中升起严肃:“原委你无须追根究底,反正你记住,那个人…动不得,至少我们动不得,而其他的人,在那位发令之前暂时也不能动。”